桌子,“我……我怎么养出了这么个不孝的女儿!这是要气死我呀——”
春天终于在万物的期盼中姗姗来迟,冰封了数月的北国终于在温暖的春风里融化了,万物复苏。
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汉子,穿着奇怪的衣服,牵着一头小毛驴,慢慢悠悠的从死山经过。
死山的氛围依旧是寒如冬季,地上的冰雪虽然化开了,但是周遭的空气依旧冰冷,毫无生气。
小毛驴忽然停了下来,汉子被迫也停下了脚步,“干甚?怎么不走了?这没有多久就要进城了,天也快黑了。这个地方鸟不拉屎,停下来干甚?!”汉子有些恼,用力拉了拉毛驴。
无奈小毛驴纹丝不动,它的蹄子在地上踢了踢,坚硬的地表被刨出一个坑来,那糙汉子刚想骂它几句,却被坑里面一个红色宛如人心般的美玉惊呆了。
“天哪!这玉……”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俯下身将美玉捡了起来,凑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这……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璞玉!太好了!”汉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从未见过灿若晚霞的红玉石,这等宝贝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汉子兴奋地揣着美玉进了城,找了个首饰铺子将捡来的玉石卖了数百两银钱,兴高采烈地走了。
那年春天黄河在父亲的逼迫下与苏越成了亲,成亲当天下午,苏越将她带出了黄府,并以她的要求送她去了双子山。她找遍整座双子山,只寻得满心的回忆。在那个关沐荀曾经住过的山洞里,她只看到了容貌尽毁的黑衣人,以及他落魄无奈地生活。
他一句话也没说,她也没问。
下山的时候,在林荫小路上,她遇到了那个名叫微月的女子。微月告诉她,她的阿荀哥哥被黄府的家丁活活打死了,并且将他的尸身抬去孤山为了野狼!
这个消息无疑一记惊雷,令黄河霎时间没了思考,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眼中含着清泪,表情痛楚,不似撒谎。
“那日我路过朱雀大街,要去买些胭脂水粉,无意间看见了阿荀,他被贵府管家赶出府门之后,郁郁寡欢,坐在路边吹埙,我本想上前劝慰一番,又怕他更加伤心……那是我此生听到的最悲戚的乐声了,带着无限的绝望……那阵埙声引来了成群结队的乌鸦,看到它们遮天蔽日的架势,让我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果然,不多时黄府的人便蜂拥而至,乱棍打死了阿荀,可怜他才二十岁!他们见打死了人竟丝毫不怕,商议之下将尸体扔在了死山……”
漫天的乌鸦,遮天蔽日……
黄河仿佛看见了那天的情景,眼前顿时黑漆漆的一片,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黄小姐!”微月一惊急忙将其扶了起来。
“阿荀……”黄河只觉得天地在旋转,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歪过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内心无限的悲凉,却落不下一滴眼泪。耳边恍恍惚惚地传来一阵埙声,远远地,很飘渺,不似人间,却又仿佛来自人间。
“黄小姐,这尘世间你我再也听不到阿荀的埙声了……不如想开些吧!”
天地之大,那个对她微笑,承诺要给她一生幸福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她曾经所有的希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远处一直跟随她的那个青色身影,终于按耐不住来到她的面前,他不放心地看着她,想要安慰,却找不到任何言语。“莲儿……”他握住她的手,“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黄河没有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没有任何悲喜。
苏越将她带回了黄府。从此之后,她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三月初,一位小国使臣为皇上进贡了一个堪称旷世奇珍的红玉酒盏。这尊酒盏便是那个吹埙少年抱有遗恨的心。
抱有遗憾的心是不死的。关沐荀那颗不死的红心经过岁月的沉淀化作了莹润的玉,天下无双。天下无双的,都是会有传奇会有神话的。玉经精雕细琢之后便成了一尊酒盏,一个旷世奇珍,不仅珍在它的温润莹洁,更奇在它被斟满酒后,便映现出那个吹埙少年的忧郁面容。
皇上十分喜欢这件贡品,把玩了数年。数年之后,他将酒盏赐予了黄子敬。
黄子敬带着新奇的心境将酒盏斟满香醇烈酒,却看不到杯中倒影出的少年忧郁的脸。这件珍品在他的手中变成了普通的玉器。
黄河依旧沉浸在行尸走肉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了。
一日秋蝉将那件御赐的酒盏拿进房间,原本是想让小姐一睹珍奇,黄河却在酒盏中斟满了酒,昔日那个吹埙少年的清隽脸庞便清晰的出现在酒盏中,黄河手擎玉杯,意欲饮下销愁的淡酒,忽然看见了那个思念了许久的脸,泪水便夺眶而出,清泪无声,滴入杯中与酒交融与杯交融,一个旷世奇珍顷刻之间化在了黄河的纤纤玉指间。
黄河在那一霎那终于痛哭出声。那些隐忍了多年的相思与悲伤,在那个下午如同汹涌的海水般喷涌而出……
☆、悲欢离合总无情
冬去春来,皇宫的日子总是那样的单调,就像一幅水墨画,永远都是单调的黑白。
黄钰几次受封之后,终于成为了玉贵妃,她贤良淑德,乖巧温顺,深得皇上喜爱,与之并肩的就是尘妃,那个多才多艺伶牙俐齿的女子。
尘妃多数时候是看不上黄钰的,因此时常找个时机对其讽刺挖苦一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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