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让秦大管家把府里的人点一遍,看看缺了谁。还有,把那屋子看起来,别让人进去。”
阳淌本要回去安排,转念一想,他这一走就只剩浔阳和唐近孤男寡女,于是便将小厮喊到门口,吩咐他去办。
屋外静得只剩风吹过树丛的声音,刚入春叶子长得稀疏,轻浅的沙沙声还算悦耳。浔阳捧着书心不在焉地看着,唐近坐在角落里打坐,唯阳淌干坐着百无聊赖。
“浔阳,弹个曲子听听吧。”
“我又不是琴姫,想听曲子去兰亭舟找绿桐去。”浔阳哪有心思抚琴,这书看了半天也不曾翻过一页。
阳淌何尝不想去听绿桐的曲,要不是探子去报了浔阳要监视柳管家的事,他早在兰亭舟饮酒赏乐了。早知道就由着他去监视,没准这场火就烧不起来了。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也只能喝喝凉茶,听听屋外的风声了。
更夫一遍一遍敲着更,三更天时,总算等来了消息。
派出去找柳管家的人把王府翻了个遍,又去了他在外头的宅子找过,结果无功而返。后来又依浔阳的意思去问了门僮,前门后门都说没见他出去过。
年近花甲的秦大管家也点算好了人数,府里只缺了柳管家和唐近。
“难道,烧死的是柳管家?”阳淌道,“他想放火,不小心烧死了自己?”
王府守卫森严,外人要潜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把自己烧死的说法又似乎不大合道理。火势烧得不算大,柳管家四肢健全,就算失了火他也应该能跑出屋子才是。
“郡主,让我去诵经吧。”在角落里安静得几乎要被遗忘的唐近说道,“想来,柳管家已害不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会慢慢成长,目前,略蠢,大家忍忍哈
第20章证据
天色尚暗,东方露着一丝浅浅的鱼肚白。唐近像一尊雕像安坐在焦黑的屋子里,守在门口的小厮捂着鼻子望了望的情况,又回过头去享受带着花香的空气。
唐近念罢了佛经又朝着屋内四方拜了拜,正看见烤黑的水盆底下压着一碎布,这布的颜色与柳管家昨日所穿的一模一样。
慎王爷得了消息后漏夜回府,浔阳刚换下衣服打算就寝,又从床上弹起来重新梳头穿好衣裳去见父亲。
阳淌也是还没到屋又被喊了回去,如实禀了一切。
柳管家在外放贷的事慎王早已知晓,以为他行事有分寸便也没去管束,没想到竟惹出了这样的祸事。
“父亲。”浔阳问道,“顺天府那边查到柳管家身上了吗?”
“那边已查出林裕时是因无力偿还欠债而投河自尽,我找了几个地痞冒充债主去柳家嚷嚷了几声,顺天府想必不会再往下查了。”
浔阳点了点头,父亲行事果然迅速。林裕时的事情解决了,可府里还有具焦尸在。
慎王问道:“失火的屋子,原是谁在住?”
浔阳低着头有些心虚,还没想好怎么向父亲解释,阳淌答了话:“之前是空置的,今天妹妹把那个和尚接过去住了,就是发现柳管家借据的那个,也是宁松寺的那个。”
慎王看着浔阳,意在要她对此作出解释,浔阳还没想出说辞,外头莲珠的声音突兀响起。
“什么,你说柳管家是被人故意烧死的!”
慎王皱了皱眉:“外头是谁,带进来。”
莲珠和唐近一前一后入内,唐近手上还拿着一块破布一把匕首和一把铜锁。莲珠畏惧慎王爷之威,慌慌张张请安。唐近难得聪明了一回,能知道眼前的是慎王,恭恭敬敬问安。
慎王见了他的模样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而他手上那两个焦黑的物件应该是出自火场。
“是你说,那火并非意外?”
“是。”对着慎王不怒自威的气势,唐近镇定自若,这倒让慎王另眼看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两样是我在火场里发现的,这块布我认得,和柳管家昨日穿的一样。我还去看了遗体,左腿膝盖处也是受过伤的。”
当年柳管家为慎王挡箭,伤的正是左膝,看来尸首确实是他。慎王又问道:“那锁和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这匕首并非我之物,想必是柳管家带进去的。而这锁,我清楚记得,昨夜出门时只将锁扣在门上,并未锁上。但方才我找到这锁时,却是锁住的。我还问了莲珠姑娘,她说大家救火的时候门的确是锁住的,火灭之后才破门入内。”
柳管家在外放贷,九出十三归,只怕有不少还不起债的人想杀了这个债主,而最让浔阳意外的是唐近居然能发现这些。
慎王对唐近多了几分欣赏,如今的世人急功近利,倒少有人像他这般心细,在一片混乱的火场里还能发现有用的证物。若唐近真是个人才,慎王倒不介意破格提拔。
慎王又问他:“那你可知是谁是真凶?”
唐近摇头。
“那你又知不知该如何追查?”
唐近又再摇头。
慎王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阳淌也无头绪,羞愧低头。慎王不禁觉得这唐近与阳淌有几分相似,两人各有自己的长处,但心思太过纯良,不懂谋算。
阳淌偷偷扯了扯浔阳的袖子,浔阳道:“想必父亲心中已有了办法。”
慎王点头,还是浔阳身上有自己的影子:“你说说看。”
“以王府的守卫,外人不可能入府犯案,凶手定在王府之中。而杀人必须有动机,嫌疑最大的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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