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望曲不说话了,面色僵硬还带着些尴尬,嘴唇动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那你也可以找别人杀他,为什么一定是我?”
“……”
付清闲静默,突然又笑了,“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亲生女儿杀了心爱的男人,比别人杀,还要能为应付竹带来痛苦。”看着他垂下去的头,付清闲终是对他彻底死心了,这种人就是这样的自私,只是希望应付竹更痛苦一点,就可以赔上亲生女儿的一生,让她杀人,她也不想再等他的解释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那么恨应付竹,在我小的时候又为什么对我好?”
“恨她也不能牵扯到你身上,毕竟你是无辜的,而且你也是我的女儿。”
对,她也是他的女儿,但碰到那个小植她就什么都不算了,不过这一点他那个儿子倒是跟他挺像的,不会恨屋及乌,不过,即使如此,谁能做到极致,那个小植最后还是绑架了她,伤害到了她,而付望曲最后在她和小植之间还是选择了让她去帮他报仇杀人去除怨气,他的父亲最后还是舍得伤害她,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付清闲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了,思绪也恢复了理智,她目光清冷的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开口,“就当是我还债吧,你生了我却没怎么养我,这笔债勾销,我小时候你对我好过,让我的童年有过温暖,那我现在就用帮你去除怨气来还。”
他听了她这一番冷静理智的话,有些怔神,似是不大习惯她如此冷漠无情,生份客套的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理成这样,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小闲,你一定恨我吧。”
她眯眸,面上毫无波澜,一字一顿道,“我只恨我是你女儿,我只恨你儿子没有早点来找你,将你带离我的身边,这样我就不用得到你那虚情假意的‘父爱’,就不用来偿还!”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帮你做完这些事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欠你什么!”
付望曲闻言眸色闪过一丝哀意,缓缓低下头,付清闲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伸出手,“显形衣。”
他一顿,刚要将显形衣脱下,又停下了动作,“小闲,你为什么能看见刚刚那个鬼?”
付清闲记得季湮生一眼就能看出其他鬼是‘孤鬼’还是‘怨鬼’,他应该也能吧,况且是他让清湛将数独转交给她,那他肯定知道清湛是怨气至深的人,怨气至深的人才能看见他这个怨鬼,付清闲扯唇,她跟付望曲之间还真是‘情’没了,‘信’没了,现在连沟通的必要也没了。
她夺过他手上的显形衣,丢下一句“你真的不知道吗”便起身往地窖外走去,临近地窖口时却又被他喊住。
“小闲!”
她回头,目光平静。
付望曲抿了抿唇,略略不自然的推了下眼镜,“我希望你在应付酒店大门前除掉那个男人。”
付清闲嘲弄的勾勾唇,她也没想过他还能对她说些什么,他对付清闲的父爱也就这样了,这个她自称父亲的男人根本不在意她这个女儿,她不会再愚蠢的有什么奢望。
“小闲,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对不起……别再叫我小闲了。”
不过,他以后也再也见不到她了,如果可以,付清闲真希望下辈子别再遇到这种恶心的人,别再遇到他。
付清闲转身离去,微扬着下巴,背挺得笔直,从她纤瘦背影的看不出丝毫悲伤和脆弱。
她垂眸默念,付清闲,明天会更好的……
“清清。”
身旁响起一道熟悉的喊声,微微低沉的声线和一贯的慵懒清晰,喊的她心尖一颤,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了。
“清清,你别去!”他扶住她的胳膊,目光深深,语气沉重的说,“这是杀人!你不能留下这样的罪,地狱很痛苦的!”
她抬头看他,眉目淡淡,“是吗?怎么个痛苦法?”
他拧眉,“无法形容的痛苦,让一个死人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会再死一次的痛苦,清清,你不是怕痛吗?别听付望曲的,你跟萧凛又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去承担?!”
“可他毕竟是我父亲,如果我不帮他,他会魂飞魄散。”
“他根本就不在意你这个女儿,他……”
季湮生的话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他不能再说下去,然,付清闲是心理医生,最擅长的就是捕捉不经意间的话语。
“他怎么了?”
“……”
☆、黑暗
“季湮生,你是希望我帮他做了这件事还不清楚背后所有的事吗?”
季湮生叹了口气,说服人这方面她最在行,毕竟她做的就是心理医生,疏导的就是心理和思想。
“付望曲认识清湛,那他肯定知道夜行,夜行也肯定知道他,阴间使者做的事就是收鬼魂,他完全有能力帮付望曲去除怨气,可他偏偏要你做这种事……清清,不值得。”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
“也许我上辈子也是黑商,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这件事就当我还他给予过我的温暖。”
季湮生拧眉,他们刚刚在里面的话他都听见了,可是,这是杀人,而且这些根本就不应该是她承担的,应付竹杀了小九,伤了付望曲,让他成了怨鬼,跟付清闲有什么关系,他们生了她,没给过她一天和睦温馨的家庭,让她仅仅十九就孤独至可以看到孤鬼,现在她居然还要承担他们的错,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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