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药,如果他也是受害者,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他一直是个克制的人,如果不克制,也不会在那两年里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而且他也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就算他也喝了杯下了药的酒,也断不至于就控制不住跟她发生了关系。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也没喝醉!
而她呢,已经醉了,如果再被下了药,她又会做什么呢?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当时的事,可依然只是一片空白。
她看着纪崇均,寻求着答案,而纪崇均望着她,眼中却只是沉默。
程季安的眼泪不停滚落,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出了所有答案,于是所有的信仰仿佛在顷刻间全部崩塌。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侵犯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受害者,一直恨着那个冒犯她的人,可是没想到,事实会是这个样子!
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的痛苦绝望又是为什么!
“啊——”痛苦再不能自已,她抱住头,眼泪滚滚落下。
纪崇均彻底心碎,他上前就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怀里的人却颤抖着,再控制不住。
“别哭,别哭,头会疼的。”纪崇均靠着她的头,眼睛却也红了。
医生说了,她不能大哭大笑,不能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安安,别哭。”
他感受到了她的崩溃和绝望,也感受到了她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艰辛和折磨。
“啊——”程季安被他抱着,却彻底的哭了出来。
那些伤心,那些委屈,那些酸楚,在这一瞬间统统的爆发了出来。她紧紧的攥着他衣襟,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而到最后,她又开始庆幸,如果当初不是他,她又该怎样。
该怎样呢?就算当初不是他,可是如果遇到,他爱,还是会爱。
“安安,我们复婚吧。”到最后,纪崇均又紧紧的抱着她说道。
他害怕了,真的不敢再失去了。
第42章
八年前的丰城,一场阵雨,化解了七月的暑热。从医院门口的阶梯走下,地上的水迹还在,天上却已是明月高挂。
纪崇均看了下时间,九点三刻,还早。
此时的他刚二十出头,面容年轻又清俊,身姿挺拔而修长,立于人群,一眼就能看出。气势却已然淡漠,但终不及日后的内敛深沉,所以也没那么让人不敢靠近。他依然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只是此时一手看着时间一手插着口袋,看上去倒有些闲散。
“均哥,现在还早,我带你找个地儿玩去啊?”身侧是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叫徐畅,是他的大学同学。
纪崇均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你不留在这里陪夜吗?”
今天晚上他们本在一起吃饭,结果家中来了电话,告知爷爷昏迷不醒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他立即回来,当时坐车已是不便,他有车,便干脆直接送他回去,虽是几个小时,于他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索性赶到后爷爷已经无事,不过虚惊一场。只是他总想着,他或许该陪上一陪。
“我爷爷不都没事了么,”徐畅却不以为然,“再说了,我爸我姑他们都在,我留在也是碍手碍脚。倒是你,难得来一次,我怎么也得好好陪陪你吧。”说着,又已是挑眉笑了起来。
他们学校每一个都不一般,可这么多人中,他最敬佩的就是他的均哥。无所不能,简直全才。
纪崇均默然,他这同学没心没肺,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用了……”
只是他刚想拒绝,徐畅又已打断,“走吧,我刚跟我表哥打电话了,他们在蓝夜玩呢,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跟他们一起。”说着,已拉着他往前。
纪崇均无可无不可,也就跟着往前走去。
他原本打算找个酒店安顿的,现在还早,他倒也未必真能睡下。
车子最后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徐畅一下车,大拇指往后一指,就笑着说道:“咱们丰城最有名的夜店,怎么样,厉害吧。”
纪崇均看了一眼,倒没什么表情。眼前的这家叫作蓝夜的夜店确实华丽,可与华都的相比,却还是差了许多。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一个个爱去这些地方聚会找热闹。
只是他在学校里惯来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也就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跟着走进,刚推开门,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响起。灯光闪烁,人群舞动,一派光怪陆离。
徐畅的表哥他们在二楼的包间,纪崇均一路跟上,耳膜都要炸裂。以往他走得都是vip通道,未曾经过这么混乱的场面。
走到楼上,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徐畅找到包间号又已推门而进。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乌压压的坐着一群人,约莫十几二十个,有男有女。有的在吧台上划拳斗酒,有的在站在桌子前疯狂的舞动着腰肢,更多的却是聚在沙发上,喝着酒、吹着牛、或者就是干脆搂在一起抚摸热吻。每个人的表情都狂热而迷离,一副玩h的样子。
这里同样喧嚣,背景音乐震耳,墙上的灯光闪烁,香水味、酒精味混杂在一起,勾织着一个绮丽的让人醉生梦死的世界。
纪崇均已是司空见惯,虽觉人多,也只是跟着走进。
徐畅已经过去和表哥打好招呼,表哥便又朝众人介绍道:“这是我表弟,这是我表弟的同学,他们可都是xx大学的学生啊,你们好好招呼着!”
说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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