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她竟然觉得一阵轻松。
“你倒是回答的痛快!”宁老太太看着跪的端端正正的兰和,依旧淡淡:“那你告诉我,如今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但凭祖母做主。”
“我?”宁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兰姐儿,我如何做得了你的主啊,我又有何能耐给你们做主?!”
“是孙女做错了事,无论祖母说什么,孙女一并承受。”兰和神色平静,好像在讨论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似的。
“城郊有座清风庵,我与那里的住持交好,你且收拾些东西,过去住一段时间吧!”宁老太太疲惫的摆摆手,似是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兰和面上并无不妥,但是田氏却不能同意,她当即反驳:“母亲,便是有天大的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您打我罚我吧,且一定要饶了兰姐儿,她还要相看婚事呢!”
方氏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了,二弟妹怎么这么拎不清?!还敢提相看婚事!
果然,宁老太太闻言勃然大怒:“相看婚事,你还有脸提这个?!早早的就告诉了你人选,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妄图攀龙附凤,连带着教坏了女儿,坏了我武宁侯府一世风声!如今你还有脸给我提这个?!”
武宁侯府这些年屹立不倒,便是因为持中正姿态,绝不参与夺嫡!福王府几次拉拢,武宁侯他们拼着被挤兑也不愿投入其麾下,本就无比艰难。如今倒好,因着一个无知妇孺,差点搭上了武宁侯府,宁老太太撕了田氏的心都有!
“还不是母亲!”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田氏想也不想就把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吐了出来:“我的兰姐儿哪里差?!母亲也太偏心了些,芳姐儿就能嫁到公主府,凭什么我的兰姐儿就只能嫁一些酸腐秀才举人的!还不是母亲不愿意为我的兰姐儿筹谋!”
只此一句,宁老太太只觉得心头一阵冰凉!当年自己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媳妇进来做祸家之源!
方氏凝眉看着田氏,斥责道:“弟妹请慎言!”
田氏却似打了鸡血似的:“有什么不当说的吗,反正芳姐儿是大嫂的庶女,里子面子都有了,便是让我说两句又能怎么样?!”
“你!”饶是方氏这样温婉之人,也想刨开田氏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就瞧上了则诚郡王?!”宁老太太看着她道。
“是啊!”不顾兰和拽她的裙角,田氏洋洋得意。
宁老太太讽刺的看着她:“我却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雄图大志,想给你闺女挣个娘娘当当。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一句,这京里的姑娘,他则诚郡王为什么会看上你的闺女?”
“当然是我的兰姐儿生的花容月貌又懂事听话,他······”田氏愈发得意,甚至没有看见宁老太太眼底积聚的风暴!
“混账!”一个掐丝珐琅缠枝菊纹手炉砸在田氏的腿边,宁老太太指着田氏骂到:“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给老二娶了你这这个祸家之源!鼠目寸光的东西,瞧见些许的富贵就跟叮缝的苍蝇似的往上扑,教坏了女儿不算,还敢拿着我武宁侯府的姑娘上赶着给人家做妾!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当初我就不该让老二娶你,也省的你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那福王府每隔一段时间就抬出来女尸是哪里来的?!”
女尸?!田氏猛地一个哆嗦,心头的热血瞬间冷却下来,惊疑不已:“什么女尸?”
宁老太太喘着粗气不想理她,方氏觑着宁老太太的脸色,淡声道:“据说,这些女尸,都是则诚郡王屋里头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斗志高昂的田氏瞬间像被放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委顿在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抖抖索索的去看兰和,发现她也是一脸惨白,张了张嘴,却跟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似的,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把闺女往里头送!我真想知道,兰和是不是你亲生的!”宁老太太嫌恶的看着她:“你进我武宁侯府,阖府上下,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岂知却养成了你如今的样子!不顺父母,膝下无子,口多言而窃盗,便是给你一张休书,也绝对不为过!”
休书?!田氏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首对她嫌恶到极致的婆婆,内心的后怕一阵阵如潮水般袭来!却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若木鸡的委顿在地。
“祖母开恩!祖母开恩啊!”兰和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触碰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仿似未觉:“请祖母绕过母亲这一次吧,她只是鬼迷了心窍她不是故意的!都是我,都是因为我,她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若是祖母生气,罚我就是了,不要让母亲走!”
只堪堪几下,额头就出了青印,方氏不忍,赶紧扶她起来:“好孩子,赶紧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孙女,宁老太太看着兰和这个样子,心里头不落忍,别过脸去,盯着田氏:“但是你好歹是兰姐儿与淑姐儿的亲娘,若是真休了你,便是毁了她们两个。你不心疼她们,我这个做祖母的却不能不心疼!从今日起,你便住在你冰月阁的佛堂里,好好拜佛念经,在佛前好好的反省吧!”
“至于兰姐儿!从即日起,就在我后面的那排屋子里好生待着,好好的抄写《女戒》《女则》,修身养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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