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好相处的妯娌。她没有体会过那些来自婆婆的磋磨,也没有经历过妯娌之间的勾心斗角,所以想当然的以为天下间都是这样子。她这一生苦苦追求的一件事就是将女儿高嫁,嫁的高高的,由此来弥补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而宁老太太的做法,直接将她的梦想打碎了。
她回了冰月阁,半歪在玫瑰榻上,拉着兰和的手,未语泪先流:“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兰和惊疑的看着田氏,不解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以前我觉得咱们府里,没得比老太太更端正公平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什么一碗水端平,都是唬人的。”田氏愤愤道:“你不知道,今日你祖母把我叫过去,说是给你相看了几户人家。我一瞧怎么的,最好的人家才是个四品官。那些子,说是什么世代耕读,还不是泥腿子?!”
“四品官,也不小啊。”兰和微微一笑,似乎是没有看到田氏的怒气。或者说,她看到了,而是选择了忽略。
“你是不是傻?!四品官算是什么,一年的俸禄还买不到你头上的那两件首饰!”田氏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兰和,几乎要把她戳出个洞来:“就算四品官不错,那也是对外边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家来说的。你是正经的侯府姑娘,哪能自降身价与他们一般!”
“她宁芳和就能嫁进公主府,你就只能配这些穷酸书生。都是侯府的闺女,凭什么你就要比她低一等?!”转念之间,想到熹乐居的芳和,田氏更是暗恨的几乎咬碎了银牙:“谢廷景那样的少年郎君,她宁芳和嫁的,你就嫁不得?!”
谢廷景啊,柳眉微微一动,兰和按捺下心头的气血翻涌,低眉垂目,轻飘飘的问道:“那母亲说,该怎么办?”
转眼间进了十月,天气愈发凉了起来,端和换上了暖和的小袄,把自己打扮成一颗鲜亮的丸子,趁着这几日天气回暖,到沐阳侯府看永安公主。
端和充分发挥了自己在宁老太太与临川面前的黏糊劲,直把永安公主与孟老太太逗的心花怒放了,这才得以被放行,让她去找孟浅玩。
前几日孟浅得了一副白玉碧玉围棋子,拿出来给她们观赏。这几日淑和在研习棋艺,见着心痒不已,得了孟浅的话,拉着怡和与她一道切磋一番。两人在南窗下的大炕上摆了棋盘,兴致勃勃的下了起来。孟浅觑着她们不在意,把端和拉到一边,悄声的与她说话。
端和听完了,圆嘟嘟的肥脸上皆是不可置信:“浅姐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孟浅瞪大了眼睛:“我与礼部尚书的孙女关系不错,那日与她聊天,她不小心透露给我听的。我可跟你说过,那萧写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二姐姐还是与她保持距离好,省的被她卖了,还要给她数银子。”
“我的好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说吧,你想我做些什么来报答你的恩德?”端和笑的好不谄媚。
孟浅也很大方,小手一挥:“这样吧,回头你庄子里的桃子再熟了,记得给我送两筐过来。”
“话说,咱们沐阳侯府没有庄子,都是不提供水果的吗?!”
“提供倒是提供,但是没有你送过来的好吃啊!”孟浅笑盈盈的掐上端和的脸,唔唔,肉感果然不错。
回去的路上,三个小姐妹坐在一辆马车上,身边也没有留人,只说她们三个想说说话,不让她们跟着,都赶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了。
马车粼粼,差不多驶出了一半的路程,端和才与淑和道:“六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们四个年纪相仿,平日里也都是一起出动。本来说好了今日一起来沐阳侯府,但是萧和昨日说肚子不舒服,就不和她们一起过来了。
“叫了大夫,说是吃东西没注意,犯着冲了,开了方子让熬药喝。出来之前我特意去看了她,面色好看多了,许是再歇上一两天,也就好了。”淑和提起萧和,没有一点怨恨与不甘,语气里一片平静。
“那就好。”端和点点头,仿似无意间问她:“二姐姐最近在忙什么,我在府里都见不到她了。”
“二姐姐?”
不知是不是错觉,端和发现在提到兰和的一刹那,她的眉毛瞬间蹙了起来,又很快舒展:“最近这几日是忙了些,与她交好的几个姐妹给她下了帖子,都说要趁着冬日之前多聚一聚,省的入了冬,一片寒凉,大家都不爱动弹了。”
兰和已经是大姑娘了,有点自己的交友圈子很正常。更可况,宁老太太也不是苛责之人,不拘束孩子们间走动。
怡和坐的累了,换了个姿势,明眸盯着淑和,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八卦:“五妹妹,那日我听到母亲说,祖母还有婶娘,要给二姐姐说亲事啦?!”
见淑和与端和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她看,怡和拿着帕子挡住半张脸:“好啦好啦,是我偷听到的,怎么样?!”
端和与淑和噗嗤一声笑出来。
端和竖大拇指:“三姐姐威武!”
淑和也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母亲与二姐姐总觉得我是小孩子,这种事也不会与我说。只隐约间听见田妈妈说了一嘴,也不是很确切。”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端和的小胖爪抚上下巴,按道理来说,二姐姐已然拿到了祖母给她的未来夫婿名单,但还是这么紧锣密鼓的出门见客。如此看来,二姐姐好像对祖母给她的人选不是很满意嘛!
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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