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而空,当即开了尘封多年的老酒独酌两杯,以示心情绝佳。
不过,在端和听到蔡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时心里泛了嘀咕。快两个月,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不晓得,都是死人吗?!只当是蔡氏换洗的日子不准,但正因为不准,所以才要更上心,以防有孕而不自知,毕竟有孕的前几个月是要顶顶小心的。若不是除夕那日她多嘴说了一句,只怕到现在蔡氏还不自知。蔡氏身边的人,想来也是够不中用的。
不过倒是是蔡氏房里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寻思着明日开了库房,挑拣些能用的给蔡氏送过去。
整个二房在荣国公府后院占据了两个院子,一个是胡氏的素芳馆,一个就是蔡氏的晴雪阁,但是因着胡氏骨子里的控制欲,晴雪阁与素芳馆离得并不远,出了素芳馆西边的西北处的角门沿着转过两个回廊便是。
晴雪阁不大,端和瞧着,也只比她以前的晏晏居大了不到一半而已,与她现在居住的若水堂差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堪堪进了门,廊下守着的小丫头就看见了她,赶紧上前来行礼。
端和笑盈盈道:“你们家夫人呢?”
小丫头脆生生道:“二夫人在里头休息呢,世子夫人里面请。”
自打知道蔡氏有了身孕,她便被重点看护了起来,拘在软榻上竟是都不用下来了。躺了大半个上午,这会儿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听到小丫头回报说端和来了,赶紧扬声请她进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蔡氏眉宇之间浸满了欢喜,面色也比以前更亮丽了些。如今穿了一件妃红色的家常袄儿,见着端和进门了就意图直起身子下榻招呼端和,却被旁边守着的一个婆子拦了下来:“前三个月最是要紧的时候,夫人莫要起身,还是好生的歪着,以防动了胎气。”
蔡氏就有些讪讪,昨日在娘家诊出了身孕,她记得大夫说她身体底子好,怀相也好,没什么问题。可是回了府,相公和婆婆只把她当成了水晶透明人儿,连床榻都不让她下了,如今也不过是起个身招呼一下大嫂,竟也也被拦了下来,她面子上就有些不好看。
“都是一家人,也不兴那些虚礼,你且好生的歪着就是。”端和自然是不在意,说句实在话,便是方才蔡氏要起身,她也是准备拦下来的,倒是这个婆子的言语行为,叫她觉得有些不痛快。
端和在一旁坐了,看向那个侍立在蔡氏身后的婆子:“这位妈妈瞧着眼生的很,我往日里竟是没有见过。”
蔡氏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婆子前行了一步,行礼之后道:“奴婢夫家姓高,是二太太指派到二夫人身边的。二夫人有了身孕,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世子夫人担待。”
“是吗?”端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婶娘能将你指派过来,想来妈妈也是于妊娠一事上颇有些心得了。”
“心得算不上,奴婢只是略通些草药之事,因此才被二太太相中,过来伺候二夫人。”高妈妈道。
“哦,原来如此。”端和不再看她,直接转移视线看向蔡氏:“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都好着呢!”蔡氏有些不好意思道,想说什么,又觑着高妈妈在这里杵着,便道:“妈妈且先出去吧,我和嫂子在屋里说会话。”
“二夫人,这怎么行?”高妈妈当即拒绝道:“奴婢来之前二太太吩咐过,不能单独将二夫人留在一处。”
“什么叫单独留在一处,不是有嫂子吗?!”一连被夺了两次面子,饶是蔡氏再好的性子也有些不悦:“叫你出去你便出去就是了。”
“我和弟妹单独说说话有什么不妥吗?!”端和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妈妈,眼睛里却是淬了雪一般:“婶娘送高妈妈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你来这里是来伺候人的,不是过来当主子替主子发号施令的。还是说,高妈妈觉得我会谋害了弟妹不成?!”
这个看似孩子气一团的世子夫人怎么会有这样迫人的眼神,看的她竟是有些招架不住,高妈妈垂下了头:“还请夫人明鉴,奴婢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既是没有,那便下去吧。”
高妈妈退了出去,端和也叫青梅几个把她带来的东西放好退了出去,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的时候,蔡氏终于放松了神情,冲端和抱怨道:“这高妈妈自打昨日进来,就跟门神似的杵在我面前,怎么都不肯挪动步子。”
高妈妈是胡氏送过来的,端和虽然不喜高妈妈给她的感觉,但还是浅笑道:“想来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且等着前头这三个月的危险期过了,想来就好了。”顿了顿又道:“你这厢有了身孕,我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给你些什么,就从库房里找了些人参燕窝等温补滋养品给你送了过来,回头你让大夫瞧瞧该怎么个用法。”
“嫂嫂能过来看我就是顶好的,作甚还要拿东西过来。”蔡氏道。
“我这不只是来看你的,还是来看我的小侄子的。”时人都想生儿子,蔡氏也不能免俗,言语上多几分讨喜,你好我好大家好。
“既然嫂嫂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的留下了。”端和进门不久,蔡氏与她并不相熟,但她对端和就是初见之时就有好感。再加上她这次有身孕全靠端和指点,否则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察觉,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后怕,是以对端和变多了几分亲近:“这一次,真是要多谢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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