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点头:“没有接触过,但远远的见过一次。”
他见容锦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叫容锦。那一日他去大佛寺看师父,回来的时候在山脚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哄着一个小男孩玩。青年衣着鲜亮,缂丝外衣,精贵异常,而小男孩只有七八岁,穿一件补了补丁的短打,脸上还脏兮兮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玩着,青年还用一根树杈做了一个简易的弹弓给小男孩玩。他远远的看着,直到一个妇人流着泪冲过来,一把搂住小男孩儿啊儿的叫起来。才知道这小男孩与母亲前来上香,却因为自己贪玩与母亲走失,刚巧被这青年遇到,便在这里陪着小男孩,一直等到男孩的母亲寻来。
佛祖曰众生平等,可是人却把自己分了三六九等,这青年与小男孩之间有着云泥之别,却又何等的融洽。正欲举步离开的时候,不经意间与青年四目相对,那双流光璀璨的眼睛深处藏着善意与笑意。这些年他跟着师父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看过无数双眼睛,只这一眼,时川就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有一双通透的眼睛,也有一颗存着善意的心。
后来入了四夷馆,才知这个有一面之缘的青年是天子近臣,容锦。
时川的话给宁老太太打了一剂强心针,她现在是对容锦越来越满意,这盘大肥肉不仅卖相好,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嘛!
十月三十,天子驾临,北山大营一片肃穆,皇帝巡视完毕,十分满意,外的满意。果然,他没有看错人。
容锦汇报完工作的时候已经天已经擦黑,皇帝今日满意,闻言道:“好了,皇后在重华殿准备了宴席,你也别着急回去,用了膳再回去。”
容锦看了一眼在他身侧装鹌鹑的慕和光,一本正经的拒绝:“皇上,这不好吧?!”
皇帝瞪了他一眼:“行了,装什么装,老实的过来!”
容锦立正:“是,多谢皇上。”
慕皇后在重华殿设宴,皇帝带了容锦与慕和光到的时候,慕皇后正好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子,看见他们一前一后的进来,弯了眉眼:“来了?”
皇帝上前一步,自然的握住慕皇后的手:“你怎么还亲自动手了?宫里的人不够使吗?!”
皇后嗔怪的看了皇帝一样,眼波流转之间皆是甜蜜:“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白切鸡了,正好今日得空,做给你尝尝,看看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怎么可能退步?你的厨艺是天底下最好的。”
皇帝和皇后旁若无人的恩爱,容锦看了无数次,早已过了当年被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的时期,如今不仅能做到岿然不动,还能得空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找存在感。
“皇上,娘娘,要不咱们先退下?”
慕皇后回神,看容锦:“容小郎,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今儿个要不是皇上心疼你在北山大营忙了这一个多月特意犒劳你,这会儿等你的可只有荣国公府的冷锅冷灶,小心我把你赶回去!”
容锦笑的灿烂,长长作揖:“小臣谢皇上、娘娘体恤!”
慕皇后拍拍手,眼神一转,看到了藏在容锦后头的慕和光,勾唇:“哟,这位是谁啊?”
慕和光映着头皮上前,谄笑:“姐姐!”
“谁是你姐姐,可别随便乱叫。”慕皇后转头,好不冷傲!
早就知道会这样,慕和光上前,使劲了浑身解数,各种撒娇卖痴,累出了一头的汗,终于换来了慕皇后的笑脸。
“行了,先吃饭,等回头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早年还在西北的时候,谁人不知当时的恪王妃有一手绝佳的厨艺。甭管是什么多么不起眼的材料,只要是到了她的手上,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整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来。如今时隔三年,即便是做了皇后,这门手艺还是没有退步。
不过到底是做了皇后,也没有再亲手做菜给臣子吃的道理。那一盘特意做给皇帝的白切鸡,被容锦和慕和光盯的快把盘子都穿破了。皇帝在容锦和慕和光灼灼的眼神中,到底没好意思吃白食,分了一半给他们俩。
用过了晚膳,离宫门下钥还有一段时间,皇上留了容锦和慕和光说话,正好最小的三皇子哭着要母亲,宫人抱着三皇子来中找慕皇后。小人儿见到母亲也不哭了,乖乖巧巧的喊母后。
皇帝看着小儿子,心里遗憾他有三个儿子了,就是缺一个公主。一转头看见容锦,想起来一茬,问他:“容锦,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八·九差不离了。”容锦嘿嘿一笑:“皇上,您不是说我这回差事办的好要赏我吗,那什么,我能和您商量一下,把给我的赏赐换成赐婚的圣旨吗?!”
此言一出,慕皇后搂着儿子看容锦,慕和光也瞪大了眼睛看容锦。
皇帝失笑:“可想好了?”
“想好了!”容锦只差拍胸脯了!
“你差事办的好,该有的赏赐自然不能少。至于你那赐婚的圣旨,只要人家姑娘家同意了,你尽管来找朕!”皇帝颇有些财大气粗的土财主状。
“多谢皇上,皇上圣明!”
这边君臣和谐其乐融融,那边慕皇后炸了,伸手捞住慕和光的耳朵,嗷嗷的叫:“慕和光,你个臭小子,同样去驻训,人家容锦还能给自己找个媳妇,你看你,你都干了什么!!?”
慕和光跳脚:“哎哎哎,姐姐,娘娘,娘娘,耳朵要掉了!!哎哎哎,疼,疼!!”
“疼死你拉倒,拧掉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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