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肖乾凝视上空那一轮亦如当初一样皎洁的明月。
突得抬起胳膊,用温热干燥的掌心捂住眼睛,几不可闻的声息一点一滴的从喉咙处溢出来,“怎么办啊,朕现在,真的超想哭的……”
这大概就是肖乾和白清明之间注定的宿命吧。
还未真正在一起过,就要分开。
“所以,朕命令你,不准再像以前那样放肆的接近朕了!”肖乾此时的话音有多绝情的冷漠,眼底就有多婉转含蓄的温柔。
白清明毕竟是白清明,心理素质不错,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总能撑得住场面。
只见,他非常快的镇定下来。
尔后,起身,无声优雅,安静秀气,异常镇重地理了理衣裳,然后俯身说道:“微臣……遵旨。”
肖乾呆住,终是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白清明用力的皱紧了眉毛,这是这片国土之上,活着的,最尊贵的人,却对着自己哭得这样狼狈又凄惨。
终于,像是着了魔一般的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肖乾通红温热的眼角,那样的细致温柔,话语却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几乎染了恨了,“皇上真以为人心都是石头做的吗?皇上是不是觉得,微臣对您付出的一切不作回应,所以活该那颗冰冷的心完全感觉不到痛意?”
可事实呢?白清明终还是没勇气这么做,只是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肖乾哭得如孩童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乾嗓子已是哭哑了,眼泪也没得可流了的时候,喝醉的肖乾被白清明背在了背上。
肖乾趴在白清明的背上,两只环住白清明脖颈子的胳膊一晃一晃的。
如幼时一般,看起来很柔软,让人想将他的手心握住。
突地,白清明的脖子被那本该睡着的肖乾的胳膊用力的勒紧,还说起了梦话,“呐……以前我总想将来若有一天我成亲了,如若新郎不是你,你也定然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毕竟这样我们也算一起踏上了红毯。”
因为他们彼此偎依的亲昵距离。
肖乾的眼泪非常轻易的打湿了白清明的衣领,“后来啊,我又想,来参加吧砸我场子吧!来抢我吧,我一定与你走,最后我想你还是别来我婚礼了。”
醉了的,发酒疯的肖乾,不依不挠的扒住白清明,像个孩子一样的哭诉,“因为我怕看见你,你什么都没做而我却只想跟你走。”
肖乾哭起来的模样,永远像只小忠犬,泪眼汪汪的,泫然欲泣的。
白清明皱看眉头转过脸,冰凉的脸颊与肖乾那张因醉酒而发烫的脸摩擦相触了,那双静漠美丽的眼毫无征兆的凑近肖乾的长长的如天鹅羽绒般的睫毛,“你在梦里又梦见什么了啊,肖乾。”
寝宫中,白清明将肖乾放下来,用掌心揉一揉这个在梦中哭的柔软狼狈的皇上。
嘴角柔软的上扬,白清明伸出手,接近满心珍惜一直而不敢轻易触碰的人,揉一揉肖乾如墨般的发丝,继而拥抱住他的身体。
喉咙上下滚动,震动着发出轻盈若似呓语般的低喃,那样的温柔,声线处,都浸渍了泪水,字字都是真心实意,“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是关乎我白清明的余生所能给予肖乾你的,最长情的告白。”
白清明想,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人吧。
内心升起一股黑色的私欲,恨不得将他吞噬掉,从此肖乾只属于白清明,永不变心,永不背叛,渴望到心脏灼痛的,快要炸开了。
可是,所有这些强烈暴虐的情感,被自制力所压制下去。
是的,是人,总有一半的人性,一半的兽性,人和qín_shòu最大的区别,就在乎于那带看情感的自制力。
白清明抬起手,用掌心捧住肖乾醉眼惺忪的脸颊,将英挺俊秀的鼻梁彼此贴近,此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主动去碰一碰肖乾温热的嘴唇。
这是白清明能给你的所有的感情,清浅的,温柔的,毫无保留的。
今夜过后,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君臣之礼,永不可废,君臣之距,永无可越。
可敏感的肖乾第二日一起床便质问白清明,“爱卿昨晚是不是对朕说了什么?是不是抱了朕,是不是,还亲了朕。”
白清明一怔,秀丽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心思浮浮沉沉,慢慢的,墨色的眼眸底下却有了些许阴霾,清冷低沉的声音里透看一股微妙的古怪,“没有,皇上昨晚醉酒产生错觉了。”
意识到昨晚究竟是怀揣了怎样情感的白清明,漂亮修长的手指揪紧,随后,又松开。
最终,紧张的情绪好像有成功克制住。
白清明面色恢复清冷,淡漠而决绝道:“皇上许是做梦了。”
“朕才没有出现错觉……也不是做梦!你明明就做了,为什么不承认?”肖乾声音不自觉拔高,指责情绪也在胸腔中浓烈的翻搅。
“朕非常确信,爱卿,你真的有对朕说了什么,也深刻的感觉到你,亲了朕!”
白清明身子下意识一颤。
“昨晚爱卿对朕笑得超级温柔,眼眸里都染上水光了,看的朕真的好欣喜,那是爱卿第一次对朕笑啊。”肖乾的眼中又有泪光了,“平日里,爱卿对朕,从来都是冷漠无情,不假辞色,甚至,木人石心。”
“皇上成语词汇量不错。”虚情假意的首先夸赞了一句,尔后终于克制不住的,白清明面色铁青,声音僵硬道:“要是这样对着皇上笑,那会要了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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