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战斌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自己父母的长相了。
没错,他是个孤儿。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不幸的,也可以说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他还在襁褓之中就被无良的人贩子拐卖了;幸运的是,邪不胜正,那个丧尽天良的拐卖团伙最终被警方破获了;可惜那时候的他年纪实在太小,人贩子的口供提供的线索又太过模糊,始终无法找到他的亲身父母,最后警方只能把他送到孤儿院。
自他懂事以来,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时候的孤儿院还不叫孤儿院,而叫儿童福利院,而且是个别慈善长者办的私人儿童福利院。
在孤儿院里,有很多跟他一样不幸的孩子被幸运的聚集在一起,也算拥有了一个不太完整却依旧多姿多彩的童年,龙五,就是其中的一个。
龙五大约比他小个一两岁的样子,从穿开裆裤开始,就是他最忠实的跟屁虫,那时候战斌的性格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各种顽皮,各种捣蛋,整个孤儿院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龙五在他的指使下,没少干坏事。
而两人又因为饭量奇大,两个人通常要吃六个孩子的量,被誉为孤儿院两大饭桶。
只是,那时候的战斌不显个子,到他十二岁那年,比他小的龙五已经比他高,比他壮了,现在的龙五,只是那时候的放大版,所以尽管这么多年不见,战斌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自从十三岁那年被带走后,两人已经有足足十四个年头没见了,现在说起来,一把欢喜一把泪的。
将两个小妮子安定下来后,战斌回过那家已经改名孤儿院的儿童福利院,可惜时过境迁,就连当年照顾他们这群孩子的那对慈祥的中年夫妇,也已经满头华发退休在家了,战斌还是从他们两老的口中打听到了龙五的消息,知道他在粮发酒店做什么经理,刚才偶然来到这条街道,才想起那劳什子粮发酒店似乎正好在同福路。
两人在那里笑完了哭,哭完了笑,蕊儿则在旁边帮两人倒酒,顺便陪着哭、陪着笑,看向战斌的目光,越来越柔顺,泛滥着一种女生特有的母性光辉……
“斌哥,你知道么?你走了之后,我们写了很多信给你,可是你一封都没回,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龙五真情流露之下,褪去之前的嚣张粗犷,完全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童年,对于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战斌充满了孺慕之情。
战斌一手抱住他的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信我收到了,可是没办法回信!”
“哦……”龙五眨巴了一下眼睛,望着他犹豫道:“那你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别提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战斌苦巴巴的砸了砸嘴巴,想起那些如同在地狱般的岁月,依然心有余悸。
龙五沉沉的点了点头,一副了解的表情拍着战斌的肩膀安慰道:“不管如何,总算过去了是不是?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也不瞒你,我也进去过两趟,还不是那样,反倒每次出来后,都能够得到老大的重用,嘿,如今咱也算个人物了!”
说着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两块胸肌一抖一抖的,战斌一脸讶然的瞧着他那得意的样子,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让他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
当年,同个院子里有个跟他们青梅竹马的女孩子,有一次三人玩野了,回来的有点晚,在偏僻的地方遭遇了五六个社会上的泼皮将他们堵住了,战斌和龙五被两个泼皮给给拉到了一边,然后,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几个泼皮开始撕扯女孩子的衣服。
尽管当时的风气并没有现在那么开放,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明白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眼看着女孩除了放声大哭外只能够徒劳的死命挣扎,战斌血灌瞳仁,一下子扑了过去,对着为首的泼皮死命的撕咬抓挠。
在那一刻,战斌将自己的身体化成了盾牌和武器,不管其余的泼皮对他如何的拳打脚踢,哪怕七窍流血,他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最终,那些攻击他的泼皮看着自己的同伴奄奄一息的样子,再看看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战斌,一个个心胆俱寒。
战斌和龙五趁机反攻,不管抓起什么都是他们的武器,不要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最终,六个年纪都要比他们大好几岁的泼皮全部重伤,为首的泼皮更是连命根子都被捣得稀巴烂,而战斌也付出了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的惨重代价。
不过,就打架一事来评论,他们无疑是完胜的一方,要知道,那时候的战斌不过才十三岁,而龙五还不到十二岁。
这件事在当时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接着,六个泼皮的家属以受害者的身份报了案,年少不懂事的龙五和那个女孩子都吓坏了,就在战斌可以出院的那天凌晨,一辆军用路虎悄然的把他接走了。
甚至就连了为了这件事没少奔走的那对照顾他们这些孩子的中年夫妇,也不知道战斌去了什么地方,官方的通知就是去了少年监狱劳动改造。
那时候的龙五除了哭鼻子之外还能做什么?
之后倒是按照官方给的地址给战斌写了不少信,可惜这些信件传达到战斌手上时,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龙五的心目中,战斌是个刚坐牢出来的人。
这个如何解释?
这根本没法解释!
战斌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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