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的气候,干燥少雨,入冬以來,就沒有好好地下过一场透雨,更别提下雪了。
地里已经有些旱了,冬季的麦苗长势孱弱,瑟瑟地龟缩在干硬的土壤里,在阴冷寒硬的西北风横掠之下,稀疏的苗身一直蜷缩着,让人担忧这些越冬的小命能否熬过漫长又少雨的严寒季节。
这些日子來,天气似乎暖和了不少,原本犀利阴寒的西北风也柔和了许多,让人无端地生出对暖春的向往來。
天空时阴时晴着,大多数时日里,空中总是飘浮着隐隐的浮云,看似有形,实则无形,边缘不清,棱角不明,浸染成一片片无规则的云翳,罩在同样不甚透明的天际之上,就如一张张被水浸烂了的纸片,半是膨胀,半是消融,并随之与水融为了一体,很难分清水与纸水之间的清晰界限,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天之后,空中的情形终于发生了变化,那些烂纸一样的烟云不知不觉间填满了天空,弄得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冬日的阳光愈显灰暗,原本刺目的光团渐趋模糊起來,像似新娘的脸蛋子上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就此隐去了轻纱背后鲜亮的光彩。
这个时侯,刚刚轻柔了几天的西北风,再次撕下了佯装几天的伪装,露出了它真实的肃杀面孔來,如刀子般犀利寒硬的小风,从北山垭口里“嗖嗖”地灌进了整个山坳,把大片的冬麦,连同刚要舒展筋骨的人们,再一次紧紧围裹起來,肆意地蹂躏践踏着,那些爱美的半大闺女和半大小子们,再也顾不得“美丽冻人”了,他们被迫再次穿戴上厚厚的棉衣,把视之为身段美和刚毅美的单薄身子,统统藏进臃肿的棉衣棉裤内,以抵御即将袭來的冬寒。
有经验的老人都讲,寒流又來了,雪也要來了呢?
就是在这样的气候里,杏花村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新“天然”厂领导班子竞争上岗工作,在全村老少的翘首期盼中,正式拉开了遮掩已久的序幕。
这次的竞选程序,完全出乎众人意料,村人们以为竞选,不过是像选举人大代表或是妇女代表那样,由众人共同参与投票,谁聚得人场最大,得的票数最多,谁就能当选,因了这种误识,村内几大门派之间便先期展开了或明或暗的激烈角逐,对于自己族内门里的崽子们,全族全家人一齐上阵,或是私通串联,或是拉帮结派,搞得村子里到处弥漫着一片片鬼祟气氛,似乎村人们各个儿都成了地下党员,都在做着不宜挑明身份的地下工作了。
棒娃果真从山外引來了七、八个歪头鼓眼斜戴帽的人,他们横着膀子四处乱窜,哪儿的人聚群,他们就往哪儿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威吓着村人,必须投棒娃的票,特邀前來参加评审的镇党委唐书记见势不妙,赶紧打电话给了镇派出所,叫林所长派來了一个干警震唬场面,怕竞选场面稍有不慎,便闹出乱子來。
木琴的竞选规则一宣布,立时让众多的村人傻了眼,在经她手制定出的竞选程序里,根本就沒有村人参与的份儿,完全不是惯常用大票悠出人选來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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