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逝冷笑,从官数年的老狐狸,这点帐,还是算得清的。
刘沂争果然只是犹豫片刻,此时双眸中已渐渐清明,看来好似拿定了主意。
君赢逝笃定一笑:“爱卿可是想好了?”
“吾皇圣明,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君赢逝张狂一笑,高高在上地俯视著对他俯首帖耳的刘沂争,心中了然,这场战争,不过刚刚开始。
过去数日,苏引月那身雪白的衣裳早已变了颜色,泛著些破旧的灰白,混著些干汩的血迹,绝美的脸蛋上也染上了数不清的污痕。乍一看去,有谁相信牢中此人就是曾经叱诧风云的引月公子。
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天牢y-in气s-hi重,苏引月站在角落的干草垫上,就算这样,衣摆处已殷出些s-hi痕,身上也潮得厉害,颇不好受。距离入狱已有段时日,却一直未曾看见那人一面,不知他身体还好?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苏引月轻轻闭眼,心里随著环境一样,郁郁沈重,始终担心著那人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应该有四个月了吧……他大致算了一番,却不敢肯定。现在已经入秋,若是这样的话,也要到明年春天才能生出来。
忽然转念一想,若是他改变主意,执意流掉这个孩子,那又该怎麽办?心里猛然一抽,不禁有些担心,烦躁得在牢房里来回踱步。
忽然一阵寒光闪过,夹著劲气,直冲苏引月s,he来。
苏引月一惊,微微侧身躲过,顺手一夹,纤细的两指硬生生地截住来势凌厉的寒光,寒光在他手里微微震动,强大的劲气经久不散。过了片刻,劲气终於散去,苏引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只刻著“玲妤”字样的飞镖。
苏引月轻轻一笑,是玲妤殿的银镖。
不愧是凤苓,不论什麽时候也爱开这种玩笑,他能说,这是他看得起他麽?
玲妤殿的飞镖暗含机关,通常用来传递信息。这种机关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可是他们三人,却是知道得十分清楚。
苏引月只是看了一眼,忽然在镖身的某处轻轻一按,整只的飞镖顿时弹开两半,内部中空,赫然塞著信纸一样的物件。
他皱了皱眉,心下不解。凤苓到底所为何事才特意传信给他?难道是出了什麽大事?他记得他临走之前说过,如果没什麽重要的事,那就不要找他。
苏引月好奇地将信纸抽出来一看,没读两句,忽然心下一紧,脸色渐渐发青。忍不住轻呼口气,耐著性子又读了两句,然而越读下去脸色却愈发狰狞,一气之下竟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扔在角落。
焦急地在牢房中转了两圈,苏引月终於按捺不住,捡起角落的信纸复又看了一遍,犹豫片刻,终於下定决心。
四个月大的孩子,终於显露出点什麽。
君赢逝倚在寝宫的锦绣榻上,只穿著月白的中衣,单薄的中衣已遮不住略显凸起的腹部,他脱去白日的装束,微微放松自己的肚子。
皇帝的服饰太过繁复沈重,腰间又系著象征权力的九龙金带,金带乃是真金打造而成,系在腰间,不免压迫腰腹,伤到孩子。
身为君王,不免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即便众人已经知道他有了孩子,但他仍不能随随便便地卸下服饰上的一针一线,更别说是尤为重要的九龙金带。服饰上的每一点装饰都象征著权力。对於一个君王来说,权力大如天,颜面也大如天。现如今,太後及地方势力蠢蠢欲动,在这样动荡不安的局势下,他更不可能卸下金带以弱示人。
君家的天下……不能在他手上毁了……
暗中握紧双拳,君赢逝咬咬牙,下定决心。
昭阳殿内点著不亮的几盏宫灯,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地映在君赢逝的脸上,给他英俊的侧脸镀上一层薄薄的暖色。
他放松著肚子,慵懒地倚在榻上,圆润微凸的肚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著柔润的光泽,苏引月躲在暗处,眼睛紧紧盯著他小麦色丰腴的腹部,看得心猿意马。
初秋的季节,天气渐渐转凉,君赢逝只穿著中衣躺在榻上,又没盖什麽被子,不免有些著凉。
“阿嚏!”君赢逝缩缩脖子,感觉到凉了。
手抚向腹部,他轻轻拍著,一脸温柔:“真儿,你冷不冷?要不要盖条被子?”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但他仍是自顾自地轻拍著,一脸乐在其中的模样。“今天父皇请教了太医,他们说,闲下来的时候要多和真儿说说话,真儿才会越变越聪明。父皇的真儿一定是最聪明的,你说是不是?”
真儿……名字叫真儿麽……
苏引月心下暗道,嘴里小声的重复两下。看著他拍著肚子的模样,忽然心下一动,也想轻拍两下,哄哄自己的孩子。心里的渴望越来越大,他有些按捺不住,扣著门框的手不由收紧,抓出几道抓痕。
君赢逝这回改成轻抚自己的肚子,嘴里喃喃地,不知说到了什麽,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冷漠。“真儿……其实你是有父亲的。只是……”
苏引月猛然竖起了耳朵,心下提了口气,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只是你再也见不到的父亲了……”君赢逝抚著肚子,轻闭下眼,静默了半响,继续道:“这些话……父皇只能现在告诉你,待你出生以後,父皇就再也不能跟你说了……真儿,你会怪父皇麽?”
苏引月突然心下一揪,隐隐痛得厉害。喉咙渐渐漫上一股熟悉的酸涩,胸口涨得发闷,像被人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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