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而自己在哄他睡着后再打地铺。
天公不作美,筠漓只能在府中找些事儿来与熹儿做,多是躲在书房读书,而笺溯一向待惯了,便见到筠漓极有耐心地教导着,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倒是有些意外。
三天后,筠漓将熹儿送了回去,两人都有些不舍,筠漓又留下逗留了会儿才离开。
远远地在街上便看见两道极为眼熟的身影,他们比肩而行,不时交谈着什么,而周遭隐隐也有声音传进耳朵,她衣袖中的手不由悄悄攥紧,只当若无其事走着。
回房时意外在门口看见笺溯,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自顾自倒了杯茶喝着。
笺溯也跟着走了进去,坐在她身边,“那小男孩走了,需不需要将我东西拿进来。”
筠漓皱眉,摆摆手,“不需要了。”
笺溯愣了下,见她有些不耐烦,想了想还是说道,“虽你是因着熹儿,可人家元公子毕竟是鳏夫,你如此频繁前去,终究会对他人影响。”
筠漓哼了声,“元公子不是那种怕风言风语的人,而且我这般,总比你好得多,大庭广众与名义上的小姨子出双入对,看来我们君家就是来给本镇百姓添些茶余饭后的笑柄罢了。”
笺溯怔住,这从何说起?他细细回想了下,这几个月确实有几次陪沐雪出门,可都是因筠漓不在,她只能找他商量府中的事宜。
不过他也没多说,他也并非是会解释的人,索性便离去了。
筠漓瞥了眼他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些堵,她嗤了声,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筠漓依旧往外面跑,不知是在躲避什么还是真不喜欢那个家,只是最近她有些心神不宁,由于熹儿学得快,基本的认字写字已经差不多了,筠漓便打算着给他找个先生。
正巧听闻附近有一先生是位公子,家中有些贫困,他又文采斐然,想着通过教三两学生贴补家用,据说他教得不错,有一学生甚至不过豆蔻就参加会试了。
想着熹儿也是男子,由他教不是更好,便每日过来将他送去学堂,元公子劝她不必如此,可她仍是这般做。
这日她刚走进门,迎头差点撞上人,她忙道歉,见是隔壁的孕妇张夫人,这几个月她经常来问诊,筠漓与她倒也算熟,见她肚子大了不少,便问道:“张夫人好久要生了?”
“我也不太清楚,这不找元大夫看看,也好早做准备通知官府。”张夫人抚着肚子道。
筠漓惊奇,“这生孩子何以惊动官府?”
张夫人捂嘴一笑,“君姑娘还未有孕当然有所不知也正常,这镇上的稳婆都是由官府管着,若是快生了,官府便会派稳婆前来待产,恐出了差池。”
筠漓倒是从未听过有这等事,她在宫中了解了这么多民间的事,却独独不曾知晓这事,不知是女傅有意不提,还是以为她本该知道。
“那夫人约莫何时要生?”
“大约半月左右吧,届时可要请君夫人来吃酒。”张夫人说着便告辞了。
还有半个月么,看来自己也得行动了,筠漓暗暗想到。
元公子走过来怕怕筠漓,“想什么呢?”
“啊,”筠漓回神,“没什么。”
元公子领着她往里走,边说道,“其实我早些便看出你有心事,想来肯定与你那夫君有关了,那日去你府中,便觉你与你夫君之间有异,你们之间一句话也不曾说,甚至都不看对方,根本不像夫妻。”
不是不像,根本连夫妻都不是,筠漓很想这般说,她只是耸耸肩,“想必你也听到了些坊间传言,其实她们说得没错,他与我妹妹二人情投意合,是我强行娶了他,或许我真的做错了。”
元公子倒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转身认真地对筠漓说道:“其实我觉得并未完全如此,至少你夫君,他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般,我能看得出他更为疏离令妹,或许你们之间有误会也不一定。”
筠漓嗤笑,“哪有什么误会,他亲口与我说的。”
元公子倒了杯热茶递给筠漓暖暖手,“既然事已至此,我倒觉得你既对他有意,便先试着靠近他,若能融化他的心,你们便和和美美过下去,若彼此互伤,那便彻底放下,让他离开,岂不是比现下好得多。”
筠漓察觉到几日心绪不宁,但凡想到笺溯,更是烦躁不已,她该是真有些对他上心了,既然如此,她为何要独自感怀,他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夫,更是别人眼中她的夫君,她若由着沐雪与他一次次亲近,才叫白白便宜了她。
筠漓这般想着,当即深吸几口气,便与元公子说道:“我这就回府了,若是这几日来不了,你便好好与熹儿说说,过两日我再好好陪陪他。”
元公子不由笑着:“好。”
筠漓顺道在街上买了些菜,回府后让小莲清洗下放着别动,她先去看看笺溯在不在府中。
她转过小径,恰巧见沐雪端着什么进了书房,她跟了上去,便听到里面传出沐雪的声音,“玉公子不如歇息下,喝些汤罢,长久阅读也是会乏身的。”
不等笺溯回应,筠漓扬着笑走进,“我倒不知沐姑娘还扮演了女婢的角色,我怎么记得姑娘似乎是我的亲妹妹,而坐着的那位,你当称声姐夫才是。”
里面二人见她突然出现也是一怔,沐雪福了福身,道:“君姑娘说的是,不过那毕竟是做予外人看的,当不得真,况且姑娘久不在府,便是作为友人,也当互相照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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