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沉默了一会儿,费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拉开柜子坐下,取出医药酒j-i,ng和棉签,对着小镜子处理伤口。还好这是医院,受了什么伤,完全可以就地治疗。武鸿川反应过来,走过去俯身拍了拍他的背:“嘿,蓝天,你还好吧?”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吧?虽然我喜欢你,可还是不希望你被误会。赶紧去追吧!”
“不追。”蓝天一手扶着镜子,一手拿着棉签,皱着眉头清理鼻子上牙印里的血迹。
明显的,他的心情也很不好。随便蹭了几下,他将棉签丢得桌上到处都是,语气气急败坏:“追他做什么?什么都不懂,我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家务做得乱七八糟,就知道打人咬人,跑了就跑了,最好再也别回来。哦,对了,晚上你要去泡吧?成,我跟你一起去。”
武鸿川摆摆手:“不了不了,你都这样了,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多看点天天向上。”
蓝天一拍桌子,脾气上来了:“成。那我自己去。”
“啊哈,居然威胁我?”武鸿川被他的坏脾气磨得有点无语,他耸耸肩,“好吧,你赢了。我还就受你的这一套了,那你别忘了啊,下班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这场闹剧,收尾的有点惨淡。
傍晚,蓝天下班的时候没直接回家,武鸿川陪着他去了后海那边新开的一家酒吧。
这一次,警官同志的举动格外地规矩,对他照顾有加。
而蓝大医生像是故意要调教自家的梨花男,死活都不回去。他喝了不少,絮絮叨叨地讲了最近很多苦闷的事情。做饭做家务上班,为了隐漓还要快破产,这些他都心甘情愿,可是,他家的小野猫不信任他,连解释都不听他讲一句。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即便是亲眼看到。
信任是感情最基础的保证,一切都凭良心,可以留给彼此空间,也能活得轻松些。
喝到最后,确实多了,糊里糊涂中,蓝天被武鸿川送回了家。
这样的结果,或许也是蓝天默许的。
他一直是个自由的男人,好不容易想有个家,可这样的家,还不如没有。隐藏的矛盾太多了,一直付出也不是办法。梨花男温柔是温柔,却一直是极度不安的。蓝天觉得,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去抚慰那样高难度的一颗心。
虽然,真的是喜欢隐漓也罢。
与之相比,武鸿川虽然目的明确,但至少会或多或少付出一点。脑中混沌不清,蓝天几乎有点自暴自弃,可能,他这辈子就适合这种短暂的感情。甚至,连感情都算不上。只不过是yù_wàng的宣泄,极不稳定,也从不用考虑今后。
武鸿川背着蓝天,打开门,将酒气熏天的大医生扔在了沙发上。
他进了浴室,拧开花洒,放了会儿热水。
端着热水和毛巾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立在茶几边上的冬瓜。
照以前,武鸿川是虎视眈眈的饿狼,如此送上门的美食,理论上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弃的。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改变了策略,想要学李爽讲究可持续发展战略,与蓝天的关系长久下去。若要长久,就算是馋死,也不能吃。他很聪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怂恿,老老实实给蓝天脱了衣服,清理干净酒气,最后伺候着大医生上了床,还体贴的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我们的警官先生洗完澡,委委屈屈窝在沙发上,安静入了睡。
在爱情白纸和爱情高手之间,爱情高手总是会轻而易举占了上风。
经验这一点上,猫仙输了。
一个泡泡引发的惨剧(下)
猫仙去哪儿了呢?
隐漓穿着睡衣,逆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带着兔子在马路上溜达了一圈,慢慢走回了他和蓝天的小窝。没进去,在小区门口蹲了下来,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错了就重新回头数,再错了再重新回头数。
他需要冷静,仔细思考一下他和蓝天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吃醋虽然也很重点,更重点是,他是一个坦诚的仙人,觉得蓝天不错,在一起感觉很好,但是蓝天却做出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事实上,他有点伤心。
或许,他应该先听听蓝天说些什么。
亦或许,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可是,他把蓝天咬惨了……
长发上系着的皮圈脱落下来,沾了点儿灰尘。黑发散开,柔柔顺顺地垂下来,配上清澈的眼,像个纯情的美少女。他伸手随意拢了一下,将皮圈捡起来,缠绕着套在手指上,咬着唇盯着看了一会儿。
无果。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凌小兔从衣兜里探只黑糊糊的耳朵出来,抖了抖,小声说:“老大,我想小函了,我们回去吧……”隐漓垂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凌小兔依然在衣兜里哼哼唧唧:“老大,求你了,我好饿啊,我们回去吧,好不好?”隐漓摸摸手指上皮圈缠成的戒指,依然沉默。
凌小兔不死心,在兜里蹭蹭蹭:“老大,猫仙,我们就算是不回去,也先把路小函接出来行么?我不能没有他……”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委屈地望着猫仙。见隐漓不理他,凌小兔越发地难过,抽噎声越来越大,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大……我、我……真不想哭的,可我从来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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