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那么坐着,也没人来打扰,也没人说话,待月上中天的时候唐尧终于动了。
“你回去吧,我没事儿了。”抑制住大脑的晕眩感,唐尧对柴毅然说。一动不动坐了那许久,血液都供应不好了,怎么能不晕眩。有什么事儿能挡得住日升日落,左不过只是少了个人而已。他还是唐家人,他还有他该做的事儿,怎么能就这么干坐着。
柴毅然坐着没动,他想陪着唐尧,方才他一直看着唐尧,看着那漂亮的眉眼,看着唐尧在回忆,在思考,然后伤心。是的,是在伤心,他自己不知道的伤心着。
很长时间里,唐尧遵从内心的渴望做着所有的一切,这会儿他细细想着他大半年的生活,然后全是窦荛。他想着窦荛的一切,想着今晚他放肆一回想想,想完了那就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可是想完了,他却觉着他像是走过了大半辈子了,怕是再也不能找出一个女孩儿,能那么让他心动了罢。
“我要等她。”在大脑里拼凑了很长时间的人像后,唐尧这么对柴毅然说。
方才他想过再找一个女孩儿,然后结婚生子,因为他不能没有后人。在大脑里想象着那么个样样儿,可是想了几分钟之后他就不想了,他觉得奇怪,他明明是挑和窦荛不一样的五官找的,怎么组合起来还是那样儿的脸蛋。
柴毅然没说话,他知道唐尧清楚窦荛出去了完整回来的可能性小的几乎没有,可是既然这话说出来了,就证明这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他说不出别的话。
唐尧睡着了,就靠坐在床头,倚着床头睡着了,额上的发丝垂下了几根搭在眼睛上,看着越发脆弱了几分。嘴角紧抿着,唇色苍白,歪着头的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柴毅然眼里带痛,关了窗户,帮唐尧盖好被子,然后出了病房,待他走后,原本睡着的人睁开眼睛拉起被子蒙住头,过了好长时间,才放下被子,室内的空气还没有回暖,这会儿就只剩一个人,一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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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老百姓们天天关注的是原我军口口口口军司令王国山将军带领全家及部下叛国的新闻,举国哗然。
一个国家的大将军叛逃了自己的国家,这是爆炸性的新闻,这时候不管对这个国家抱有何种态度,所有人都出离愤怒。
一反之前军里的作风,王家叛国的事儿竟然被公开了,不知道上面的几位是何心思。之前唐尧秘密处理过几位军界政界的大佬,一般都是一句话带过,或者从来不公开那些人的死讯,王家的事儿反而公开了,唐尧不知道他父亲是什么心思。
这会儿坐在家里看电视,他奶奶和妈妈都在,姐姐们都已经嫁人多年,皆已出国定居,家里还未成家的孩子就只有他一个人,看着电视上的婴儿广告奶粉和那个四处趴趴走的小婴儿,唐尧懒洋洋的瘫着,神色难辨。
要是他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现在他儿子已经好几个月大了。随即就又笑了一下,还儿子,那个狠心的丫头怕是早就知道要离开的,所以他再怎么动作快,也是不能有儿子的。
如果能,这辈子他还能见到窦荛的话,第一件事一定要把腿给打折了,他就伺候着,让哪儿也别去,端屎端尿他愿意。
发了狠的想要振作起来,可是骨头总是软趴趴的不想动。唐尧出院好几天了,以往都是从不着家,这几天却是天天在家里,唐奶奶和唐夫人很是奇怪,可是奇怪也不敢说。
自从唐尧从楼梯上摔下来后,唐夫人老发现自己的儿子恍恍惚惚的,很担心要是下次上楼梯唐尧再一脚踩空摔下来。知道有事儿发生,但是问丈夫问儿子都不说,唐夫人气极了,家里的男人们仿佛说好了一样,于是家里的女人们都不知道这个全家的宝贝疙瘩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做妈的总归是敏感了几分,隐约觉察出点啥。
“妞妞,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唐夫人说了一遍,看见唐尧像是受惊了一样猛然回头,两只眼睛黑糜子一样的看着她,茫然了片刻然后低头,“哦,随便什么。”
头顶上的发旋儿排着队互相成八卦之势,低着头的男人露出了头顶上的双发旋,像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禽垂着脑袋。
唐夫人瞬间惊痛,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这种眼神让妈妈怎么能受得了,然终是没说话,起身进了厨房。
黑暗的房间里,门板紧关着,窗外的月亮很圆,清凌凌的照着大地,站在窗前的男人已经站了很久。他很想去小院儿里看看,小院儿里总是能看见月亮,那月亮比这会儿看见的月亮估计还要亮几分,无声的抿了抿嘴,唐尧出了自己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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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睡了么……”正要入睡的老人家听见门外响起孙子的声音,翻坐起来叫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孙孙跟往常一样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唐奶奶一直很配合的听着,听到有趣处还会大笑,时不时的理理孙子的头发,半句也不提唐尧这几天的神色恍惚。
唐奶奶的眼睛很漂亮,唐尧眉眼之间有几分像奶奶,老人家的眼睛里满是智慧,活了近一个世纪,所有的事情都已通透。
唐尧乱七八糟的事儿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忽然沉默了,奶奶也不催,只是摸着孙孙的脸,摸着孙孙的头发,安抚着焦躁的年轻人。
“奶奶。”
“嗯?”
“她走了。”
幽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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