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你跟璇,不许为我有事。”
月娘瑟瑟发抖的身子,蜷在卫子卿怀里。
她很庆幸,自己来得及阻止他。更庆幸,为了自己受伤,他们两个人的争执,便化於无形。
她有点冷,有点累。她不觉得身体疼,她只是心里很疼。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所以她放心大胆地,说出心里话。她就要死了,卿不会怪她的。
卫子卿一再点头,他眼眶湿了。
他不住地吻著月娘的脸,轻声说:“月娘,撑著,你不会有事。我不准你死,只要你不死,你想怎样,我都照你说的去做。听见了吗月娘,不许死,不许离开我!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也不怪你了,听见了吗?!”
月娘轻笑著,闭上眼睛点点头。
她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她爱的两个男人都平安无事,她还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月儿,月儿!”耳边依稀传来卫子卿的大吼。
可月娘来不及再对他多笑一笑,便昏了过去
第六帖:爱人如心腹
大夫给月娘仔细包扎好了伤口,给她开了好些补血消炎的名贵药材。
又告诉一旁心急如焚的兄弟俩,月娘暂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卫子卿和卫子璇,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不过,伤者仍需小心看护照料。眼下虽无性命之忧,但刀伤创口不浅且失血过多。如若不慎沾染破伤风,风邪趁隙侵入,那後果....可大可小啊。两位公子须著人细心照顾这位姑娘,万事小心为妙。”大夫临走前,仍耐心地交待著。
两人对视一眼,对大夫点点头。月娘仍在危险中,他们没有心情再吵了。
“还有,这位姑娘,是大公子的房里人吧。”大夫小声地问卫子卿。
卫子卿看看卫子璇,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在外人看来,这兄弟俩为一个女人这麽焦虑,显然其中有鬼。
“嗯。您也知道,刀伤是有禁忌的。在未完全痊愈之前,公子,不可与其行房。”大夫最後交代完,便背著药箱离开了。
卫子卿命人送大夫出府,又给了很高的出诊费。
卫子璇也不说什麽,只是进房去看月娘。
她还在昏睡中。平静时的她也那麽美,只是美的有些让人心碎。
她的脸太白了,没有血色,简直像个白瓷做的娃娃。
她低垂如蝶翼的睫毛下,似乎还藏著没有流尽的泪水,
那两瓣原本嫣红欲滴的唇,此时也黯淡了。
卫子璇心里一阵难受。他轻轻握住月娘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搓著吻著,像是要把自己的活气传递给她。
她,可以为了大哥,做这样的事。她,难道爱他已经不要命了吗?
卫子璇既感动,又觉得泛酸。他吃醋,他吃大哥的醋。
他不敢想,如果是自己要自残,月娘,会不会也这样护著他,心疼他?
“这事母亲已知道。我只说,是我失手,不小心伤了她。你最好,也不要对外声张。也许你我都能不介意,可月娘她,毕竟是个女子。子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卫子卿缓缓踱进来,也坐在床边。
看到卫子璇真情流露,他那样守著月娘,那样小心地吻著她的手。
卫子卿不得不承认,卫子璇对月娘的紧张和重视,并不比自己更少。
卫子璇默默点点头。
兄弟两人一阵沈默,屋内就只有月娘轻缓的呼吸。
卫子卿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子璇,你真的,真的不能放弃月娘麽?”他问。
“大哥...我不想跟你争。只是,对她,我跟你,是一样的坚持。只可惜,世上只有一个月娘。”卫子璇轻轻摩挲著月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回答道。
卫子卿这次,不再那麽生气了。月娘舍身忘我也要护著他,这行动本身,就已经把他的心捏软了,泡化了。
他只是点点头,又接著说:“子璇...月娘昏迷前,对我说,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有事。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麽?”
卫子璇听到这话,吻著月娘的手背,慢慢地点头。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月娘,她的心里,不止有卫子卿,也有他卫子璇的存在。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完全占据月娘的心。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能力去毁掉月娘的心。
她爱他们,但她又根本没办法做出抉择。所以她这次的举动,无异於自杀。
她爱得太累了,她已经想用死,来逃避这无解的难题了。
“大哥,我们...不要再为难她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她真地会...”卫子璇不敢想那可能。
如果她真地有事,无论他们中的谁,都难辞其咎。到时,就算再爱她又怎样?已经毫无意义了。
卫子卿看著月娘沈静的脸,又再想到昏迷之前她所说的话,忆起那无力凄美的笑脸。
他终於狠狠心,逼自己做出了决定。
“如果,我俩谁都不能做她唯一的男人...那就...就一起爱她,也被她爱吧。”说出这句话,卫子卿心里像是被谁掏走了一块肉。剧痛之中,又隐隐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卫子璇惊异地看看卫子卿说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地,想好了?不食言?”
卫子卿看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承。
“说实话,大哥。我并不介意与你共有月娘。我是什麽样的人,你最清楚。世间一切陈规旧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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