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来没有要去争财产的意图,但陈妈和陈家蜜一向认为没有吃亏的道理,这一回陈家蜜就借着出钱装修,名正言顺地把房子敲光重建。
农村宅基地是集体所有,但宅基地上的房产是属于个人的,而爷爷奶奶当年没留遗嘱,房产原本应该兄弟俩一人一半,却被大伯独占。陈家蜜把老房子敲光,在宅基地之上建一栋全新的三层小楼,那房产就是归她所有。等到大伯一家反应过来要闹,她就意思意思补偿几万,本来老房子也不值什么钱。
陈妈很是意外:“你还要把他们招进玫瑰园工作。”
“对!”陈家蜜顾念都是亲戚,自己没法采取极端做法,又不能把人打一顿扔河里去,那就必须把人看管起来,“我都想好了,让大伯去看大门,每日里喝茶看报纸他应该没意见,这点事总该做得好。至于大堂哥陈春华,让他当保安队长,咱们玫瑰园里本就有四个男工,把他架空了闹不出什么事情。还有大伯母和我堂嫂,让她们管食堂,省得去外面请人,妈你也可以专心在财务上,不用管这些杂事。”
这番安排听上去竟还不错,毕竟人本就是要招的,这样做法不浪费人工,有什么幺蛾子也方便第一时间掐灭在萌芽阶段。
而且陈妈比陈家蜜想得还要远一点。
“食堂买菜的事情也让你大伯母去,我装聋作哑,这样她每天鸡蛋能多报一毛一斤,青菜能多报五分,想要多蹭钱,还必须起早贪黑去早市买菜,”陈妈把这妯娌看得透透的,“每天有些油水,她做人也就有盼头了,一个月为了吃几百的回扣,每天得四点起床,我就不信她还有精力想那些个坏主意。”
陈家蜜发现陈妈比自己坏多了。
就冲陈妈上次把她和克鲁克山捉奸,她想在亲妈眼皮子底下玩手段,还早二十年。
陈爸估计也看不出端倪,还会沉醉在一家人血脉相连、共同奋斗的美梦里。
只不过不凑巧,这次的事件发生在新玫瑰园竣工之前,陈家蜜没想到这件事根本没完,更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别人盯上。陈爸有看晚报的习惯,这天他坐在院子里看报纸,对着一个版面看了十分钟动也没动,陈妈叫他吃饭他也不答应,整个人瞪着报纸。
陈妈一看不对,赶紧拿了陈爸平时一直吃的降压药过来,陈爸这才缓过来。
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克鲁克山连忙开车把人送到医院观察,陈家蜜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完了让陈爸血压飙升的报道,然后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抱着陈爸的陈妈,心里有一种巨大的悲愤,甚至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出钱找人把这家报社砸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否则她就真的成了报道中被妖魔化的唯利是图的民企老板。
这份报纸没有指名道姓,但却在第二版上用非常耸动的标题吸引眼球,暗指陈氏玫瑰是吃着改革红利,躺在云市天然地缘优势和无数花农辛勤劳作身上吸血的民企,而且还暗指陈氏玫瑰擅于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大开便利之门,通过低买高卖赚取不当经营所得。而且极其长于网络炒所,捆绑明星制造群体效应,对内则将合作伙伴任意驱赶,丝毫不顾及商业道德。
文章拿捏了十万红玫瑰的事情大做文章,说是陈氏玫瑰为了一己私利,把黄金销售期的高价置于不顾,反而拿平价去谄媚于明星,导致全村十多万的经济损失,一句都不提罗琛的明星效应远高于差价的价值。
而所谓的商业伙伴,陈家蜜不用看就知道是苏银妹这家经销商。
但是她相信苏银妹没有这个本事没这个手笔,陈氏玫瑰扎了某些人的眼睛,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把事情发酵出来了而已。
这记者不过拿钱做事,但是本地农村看报纸新闻的人多,现在谣言肯定已经发散开来。造谣容易辟谣难,就算陈家蜜把报社告到法院去,历时个一年半载打官司要求对方赔偿登报道歉,但是对于陈氏玫瑰造成的信誉损失已经不可估量了。
陈家蜜就好像被逼入一个死局。
她这样的遭遇并不是个例,前两年就有一个国产洗发水的牌子被人造谣成分致癌导致销量一落千丈,其后历经数年的官司总算胜诉,声誉已经无法挽回。反而造谣者依然混迹于行业中,丝毫得不到道德上的惩罚。
好在陈爸及时服药,病情比较稳定,医生说只要留院观察两天就行。
陈妈表示自己要在医院陪床,让陈家蜜一会儿回家拿些日用品过来。
克鲁克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才情况紧急也不方便问,陈家蜜看他正坐在长廊里看那份报纸,她心情不好口气也很不好:“你又看不懂,看什么看?”
人有时候反而容易对最亲近的人发泄怒气。
陈妈喝止了陈家蜜:“我教过你什么,心里有气自己排解,你拿小詹撒火干嘛?!”
说是这么说,也是骂给克鲁克山看,希望他不要记在心上。
“没事的,妈,”他把陈家蜜一起拉坐在走廊的座位上,将报纸塞在陈家蜜手里,“我有在学中文字,但是进展没那么快,你念给我听好不好?”
陈家蜜那句“对不起”哽在喉咙口,她接过报纸,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慢慢念给克鲁克山听,陈家蜜第一遍看这则报道的时候,怒火几乎让她快要失去理智;但是当她第二遍看这篇文章并且一字一句慢慢念出来,陈家蜜反倒是冷静下来,重新评估对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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