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讽刺“只要是美女你都面善”的福尔泰随意地瞥了几眼,同样愣怔在那里,看那姑娘的眉眼,果真有一种熟识的感觉。
“果真是似曾相识,想必是在前生见过。”自喻君子的皓祯扇着扇子,“走,咱们过去瞧瞧。”
贝勒爷啊,那女子明显还在孝中哪,您就这么过去,万一被冲撞了可怎么办呦。小寇子愁眉苦脸地跟上皓祯的脚步。
“小女白吟霜,不知几位大人过来所为何事?”白吟霜抱着琵琶盈盈一拜,泪眼朦胧地看着走在最前的白衣公子。
顺着心意走过来的皓祯一惊,担心对方将他看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由有些手足无措,“白姑娘你好,在下皓祯,刚才听得姑娘一曲,惊为,适才冒昧前来,望姑娘莫怪。”
“小女自幼由母亲教导唱曲,今日得遇知音,惟有感激,岂敢怪罪。”白吟霜定定地看着皓祯,直到听得马儿扬蹄嘶鸣,才惶然移开视线,酡红了脸颊。
“那这里是……”想起白凝霜刚才所唱的歌词,皓祯睁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询问,话音出口才觉着不妥,怕是提起这位姑娘的伤心事了。
“这是家母和幼弟。”白吟霜满脸悲伤地泣诉,“因河州旱灾,家父领着我们上京投奔亲戚,幼弟体弱不幸得了风寒,家母虽然仔细照料,却还是……家母伤心之下,不久也跟着去了。可怜家父……小女无能,只好学古人结庐守孝以报家母养育之恩。”
多么纯孝的女子啊!皓祯感动地热泪盈眶,“白姑娘,你有如此孝心,想必伯母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福尔泰撇了撇嘴,你守孝也好、唱曲也好,抽什么眼皮子啊,那媚眼抛得跟眼抽筋一样,真不晓得表弟皓祯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看中这等货色。
“那你的父亲呢?他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结庐守孝吗?”福尔康好奇地问。
“家父去寻亲戚去了。”白吟霜拉起衣袖碰了碰眼角,苦笑着说:“家父家母离开京城已经有16年了,上次按着旧址寻上门去,却是已经换了人家。家父无奈,只好在这荒郊野外问菩萨借了间破庙暂时栖身。”
“破庙?”皓祯闻言一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附近确实有一间破庙,只是……好像几年前闹了妖j-i,ng。
“你说的那间破庙是不是在那里?”福尔康朝前指了指,看白吟霜点头之后,深吸一口气,“白姑娘,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那间破庙实在是呆不得。”
“是啊是啊,听说那里闹狐仙啊。”小寇子抖索着回答,这个白姑娘一个人呆在这荒郊野外,不会就是那只……呸呸呸,他小寇子福大命大,跟着的贝勒爷更是大大贵气,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近不了贝勒爷的身的!
“这、这可怎么办?不行,我得告诉爹爹去。”白吟霜一脸惊慌地望着皓祯,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祈求和哀怜。
“可是,你离开那里的话,能去哪里呢?”皓祯不忍地问道,如此孝女却流离失所,实在是让人痛心。
“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父女的容身之处。皓祯公子,多谢你直言相告,吟霜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头了。”白吟霜盈盈跪下,皓祯一惊,上前一步搀起白吟霜,“姑娘何须行此大礼!”
小寇子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看样子贝勒爷是中意这个姑娘了,“贝——少爷,这白姑娘弱不禁风的,哪经得起风餐露宿啊,万一……少爷,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多谢这位小哥仗义执言,只是白吟霜身在孝中,实在不便打扰。”白吟霜朝小寇子温柔地笑了笑,转眼向皓祯望去,眼里是诉不尽的惆怅。
“这……”皓祯有些头大。总不能把人领回王府吧,别说阿玛那个脾气,就是额娘也不会同意的。
“少爷,小的有个远房亲戚在东城帽儿胡同正好有一套空院子,您看?”小寇子搓了搓手,谄媚地笑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下提醒三婶把租金报高点儿。
白吟霜心中一紧,满脸的惊愕之色。
难道她看走眼了?这个看上去没啥城府的公子哥只是想金屋藏娇?并不准备给她名分?
白吟霜内心是说不出来的酸楚。好不容易离开河州,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曾是个唱小曲的。朝廷已经取消了贱籍,在户籍上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良民,就算家无恒产准备不出体面的嫁妆,可凭她这份姿色,就算做不了大户人家的正妻,可要做个如夫人,凭她的手段还是不成问题的。
难得今日碰到这么个俊秀的公子哥,乱了她的芳心,结果,却是个没担当的。她要是跟了过去,那算什么?外室?白吟霜只觉得前途渺茫,眼前的这个少爷绝对不是个良人,得想个法子既不得罪了人又能脱身才好。
她就不信了,在这四九城里她就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富贵人。
“吟霜,吟霜。”苍老的男声从后方传来,白吟霜一愣,“爹爹?”
“吟霜——呃,这几位大人是?”白胜龄一脸忐忑地看着眼前穿戴富贵的年轻男子,这吟霜怎么又勾搭上这种大少爷了,在河州的时候还没学到教训吗?那大户人家的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伯父你好,在下皓祯,这两位是在下表兄。”皓祯一派翩翩风度,“刚才听白姑娘说,二位现在暂居荒庙,只是那荒庙曾闹过狐仙,恕在下唐突,只觉得那里实在不适合二位居住。正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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