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遮风挡雨,不用自己去面对这些事。
他笑了笑道:“月底是你们祖母的寿辰,我查了一下黄历,五日后宜出行,弘儿学业要紧就不要着急回去了,夫人带着雨儿先回扬州,你们祖母年纪大了喜欢儿孙都在身边,夫人和雨儿就多住段日子,等过年我和弘儿回去咱们一家子陪老人家过了年再回来。”
三人听了都是一愣,阮弘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笑着应是,阮烟雨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本来就想着冬月里回去给祖母过寿,他们一家好几年没回过扬州过年了,今年回去也算理所当然,所以也点了点头。
只有沈氏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她不孝敬婆婆,只是自从和阮昭成亲后两人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沈氏的性子到如今依然有些小女儿情态,心里舍不得不由就有些委屈地瞅着阮昭。
阮昭面上有些发热,当着儿女的面只得一本正经地对沈氏道:“雨儿身子弱,若是给母亲过了寿就回来不免折腾,再者我今年升了官,若是在京城过年人情往来定然比往前繁重,你回扬州万事有两位嫂嫂操心,全当躲懒了。”
沈氏听他竟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和孩子心里不免甜滋滋的,只是嘴上不认,笑着道:“说得倒好听,不过是说我们娘俩一个懒一个病,你瞅着我们心烦,好言好语地打发了我们好躲清闲,可是不是?”
阮弘兄妹听了都笑了,阮昭则笑着起身行礼道:“夫人明鉴,这可是天大的冤情了!为夫若敢嫌弃你和雨儿,舅兄大人就第一个跑来劈了我,为了为夫的性命安全,夫人还是快为为夫平反吧!”
沈氏三人都笑个不停,阮烟雨就想起小时候器宇轩昂的大舅舅抱着她说:“雨儿你听着啊,你爹要是对你们娘仨不好你就来告诉大舅舅,大舅舅在你爹娘成亲的时候就跟你爹说过他要是敢欺负你娘我就直接上门劈了他!你哥哥小时候我就说过一遍了,你我也要说一遍,你可听清了?”
阮昭自然也是时常想起成亲时大舅哥“亲切”的嘱咐,他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阮弘,心想儿子不会是怕不能给雨儿撑腰摆大舅哥的谱才不喜欢四皇子做妹夫的吧?
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又说了会儿回乡事宜,沈氏见阮烟雨面露倦色赶紧催他们回去睡觉,阮弘心里大石放下心情很好,亲自送了阮烟雨回去,又嘱咐她好好休息,乖乖听话,这几天就在家收拾东西不要轻易出门等等。
阮烟雨恹恹的应是,霜竹见郎君今天好像特别兴奋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又朝平安使眼色,平安这才劝道:“郎君快回去吧,娘子今天出去一天也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阮弘还有些不放心,但见阮烟雨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精神,只得道:“那妹妹早些歇下,明天我再和妹妹说话。”
阮烟雨点了点头,亲自将他送了出去,回来后霜竹和雪梅服侍她洗了澡,擦干头发躺在床上,阮烟雨又叫霜竹在床边留了一盏灯,等两人收拾完退下后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封厚厚的信。
白嫩纤细的手捏着厚厚的信封,皓白手腕上的莲纹珊瑚手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鲜艳明丽,其实这串手串阮烟雨戴起来太松,一垂手就会掉下来,她将手串褪下放在枕头底下,深深吐了口气才打开了信封。
赵瑄的字很好看,字体是有些形似钟繇的小楷,不仅古雅浑朴,而且字里行间还有些佛家静意在里面,但阮烟雨很快就被信的内容吸引了,脸色越来越白,眼圈却越来越红,读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双手颤抖了。
原来赵瑄与阮烟雨的事情太子夫妇是知道的,包括赵瑄对阮烟雨的钟情,所以太后寿诞那日太子虽然提及彰儿与阮烟雨是怎么相识的,但也没有刻意夸赞,更没提赵瑄半句,为的就是怕引人口舌。
赵瑄说太子与他兄弟情深,知道他自小生长在佛院并不喜朝堂纷争,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借助他培养实力,等他满了十六岁太子就会求了皇上和皇后的恩典在东宫附近为他置办皇子府,等以后做个闲散王爷就是了,有太子在总会庇护着他的。
不过皇后娘娘的想法和太子不同,太子妃也曾试探过皇后娘娘的意思,结果确实和阮烟雨想的差不多,皇后早就看中了几家闺秀,不是公府权臣出身就是一品武将嫡女,对于太子来说都是强有力的后盾,只等着赵瑄再大两岁,也慢慢看着那几位女孩子的品貌再定。
赵瑄心中着急,求了太子夫妇说项,可没想到太子还没说这事赵瑄就病倒了,赵瑄病刚好些阮烟雨又病了,所以这事就拖了下来,直到今日初雪赏梅,他借着九公主的名头将她约到别宫,只想着当面解释清楚好让她安心,可谁知赵盈竟来了。
从太后寿宴那日她说的话还有后来阮弘对他说的话赵瑄就明白了阮家的顾虑,他告诉阮烟雨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也只想娶她一个,就算自己再加上皇兄皇嫂和九公主都说服不了皇后娘娘,他还可以请他师父了缘帮忙,他的身体自小就不好,有个避讳缘法也说得过去,总之定能让他如了心愿。
“吾心坚定,不可转也,唯忧卿病势,清瘦柔弱,吾心甚怜,恨不得以身代之。惟愿卿珍爱保重,候吾佳音!”
阮烟雨原本看得满心酸涩,但看到最后一句却忍不住红了脸,流着泪哼了一声,低低道:“真是啰嗦,谁要候你的佳音!又让人放心,又说了这许多,到底是让人放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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