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开口:“子霖哥,如果我让你离开乐庭,你做得到吗?”声音平和了许多。
木子霖缓缓闭眼。
他做不到。
“好,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她冷笑一声,被泪水迷蒙的双眼直直瞪着他,“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她的子霖哥这般狠绝。
待他把她松开,她便迅速躺下,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伤口隐隐作痛,可她的心里更痛。
但是她要忍住。
木子霖无声看着她片刻,这才起身,关上门离开。走出几步,他却突然顿住,转身看着展亦清。
展亦清先行开口,语气中带着不由分说的凌厉和沉重:“木子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的过去是不幸的,但她一直活得很努力,她努力让自己很开心。她那样喜欢笑的一个女孩,我不忍心看到她落下半滴眼泪。我不管你是怎样看我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在意她,为她好,那么请你尊重她的选择。”
说完,他又转身跟杜梦交代:“不要告诉她我回来过。”
不要让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压抑许久的不安和忧虑,否则,她会心疼他的,就如同他心疼她一般。
杜梦了然,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的疼痛犹在,但他最后也只能……离开。
“麻烦你们照顾她了。”木子霖对那两人颔了颔首,也抬步离开。
停车场的某一辆雪佛兰里,乐庭一眨不眨地望着车窗外的昏暗发呆,似是入了定一般。直至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在医院看到柳荞了。”他一上车,就对她说道。
其实乐庭此前也在这家医院医治过,这次回来,纯粹是为了拿相关医学证明文件,并不打算在国内多作停留,来去匆匆,所以木子霖也没有刻意告诉柳荞,未曾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乐庭不免担心:“她怎么了?”
“她受伤了,为了一个男人。”沉吟片刻,他叹道,“刚刚她问我,如果她要我离开你,我能否做得到,我没有回答。我知道,她是想告诉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许我是真的太自私了。”
她轻拧起眉头:“你在担心什么?”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希望我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算了吧,不说了吧,就让往事尘封。如果她对展亦清的爱真的刻进心脏,入了骨髓,那么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她的痛苦定会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他和展亦清一样,也见不得她伤心落泪。
所以,他选择妥协。
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他们都走了之后,杜梦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走进去,还是等她缓了情绪之后再面对她。
而一旁的柯恪却没想那么多,一本正经脸:“梦,你不是说要去买水果吗?怎么还杵在这儿不走?”
“柯恪。”她无奈地叹气,“要是我的情商像你这么低就好了。”
柯恪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眉头不由得拧成“川”字形。这与情商有何关系?而且,他的情商很低吗?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出口反驳她,因为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低落,就连他这个平日里习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在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之后,心里也有些发堵,不太舒服。
她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柳荞对他们露出明朗一笑,看上去并无异样。
吃了午饭没多久,警察过来做笔录,之后她又跟杜梦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而后才昏昏睡去。
醒来时,目力所及之处,除了医院里惯有的白色,就是窗外那像黑洞一般的夜色。这种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在她的心里透出一股莫名的荒凉感。
杜梦和柯恪已经离开了。
她又闭上眼睛,直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才缓缓睁开眼。
如她所料,是她的小展。
她咧嘴一笑,朝他伸出双手:“我要抱抱。”
展亦清弯起唇角笑了笑,走到床头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中午一样,她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轻轻蹭了蹭,如同一只温顺的宠物猫:“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们在乐真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跟现实生活中的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的语气很平和,如同窗外宁静的夜。
柳荞:“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刚你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楚。”
展亦清:“叫我小展就好。”
她满意地吃吃笑开。他是真的记得,除了声音不再稚嫩以外,语气竟与当初神似,清冷,疏离。
小展小展,她的小展啊。
“话说,在机场的时候,我怎么就走上去强吻你了呢?”
他笑:“大概是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闻言,她抬头凝视他片刻,随即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长了这么一副好皮相,分明是你在引诱我。”
他反握住她的手,说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幸亏当时你被我引诱到了。”
柳荞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冲动,那么现在的他们大概是在不同的空间,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样,在交点汇合后,就只能越走,离得越远。
“我不管。”她佯装不悦地撅起嘴唇,“我要亲亲,你要把那个吻还给我。”
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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