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不想知道,走到包间里,却没有落座,在离桌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向他微微颔首,“你好。”却没有去握他伸出的手。
司林正皱眉道,“怎么到的这么晚,叫我们等这么久,还不过来坐。”霍霖的父母打圆场道,“孩子工作忙,来,优戈是吧?快坐快坐。”又招呼服务员,“小姑娘,可以给我们上菜了。”服务员应了一声就去了,司优戈却没有入座,她站在原地,姿势在旁人眼中有些骄矜和不驯,“爸,我想起来工作室还有点事,先走了。”司林正控制住脾气,“……不管有什么事都先吃饭,再说了,工作难道没了你就不行了?这是你霍叔叔裴阿姨,这是小霍,来,你坐小霍旁边,你们年轻人有话聊……”他还要说什么,司优戈打断他,“爸,我对相亲没兴趣,我暂时也不打算嫁人。”她一向这样不管不顾,就这样戳破这层窗户纸。
司林正脸板起来,“就是吃顿便饭,你犟什么。快坐好。”司优戈却一点都不动,“爸,我真的没这个打算,你别逼我了。”然而这句话却好像点燃了司林正的怒火,“你不想嫁?司优戈,你的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我给你买的?凭你自己的本事,你每个月那一点工资够你用几天?”闻言霍霖和他父母都有些不自然,没有想到司林正会突然发火。其实也不突然,自从换工作那次以后,司优戈就很久没有联系过司林正,等司林正联系她也都是十次叫她回家吃饭九次有事,其实司优戈倒不是故意给他看脸色,她是真忙,又已经对于父女感情心灰意冷,再没有挽救的信心。但司林正只觉得司优戈不听话,是在故意和他对着干。
服务员早已回来了,见了这场面尴尬地退了出去,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包间里的场面。司优戈脸涨得通红,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会这样不给自己面子,转身就走,她感到难堪,难受,她一刻都不想待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紧了她的脖子,她怕再多待哪怕一刻,她就会窒息。
然而那只手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司优戈!你今天要是敢走,从此以后不要再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她听见司林正狂暴的怒吼。她停住了脚步,过了几秒,她转过身来,甚至略微走回了几步,司林正的脸色好了一点,以为她是要低头认错了,刚要开口,他听见司优戈有些轻却无比坚定的声音。
她说,“爸爸,再见。”司林正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没有想到司优戈这次会这样果断,是啊,司优戈自己也想不到,她啊,这么多年,没有目标,没有原则,无论是做什么事都是瞻前顾后毫无主见。司林正怒极反笑,他冷笑了一声,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好,好,好,你有骨气,司优戈,我说你从此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不是开玩笑,你记住了!你哪怕就是饿死了,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司优戈看着决然的父亲,想到了她十六岁的冬天,刚搬到司林正家的那天晚上做的噩梦,在一个像是童话一样美的地方,像是瑞士雪山上的场景,在茫茫雪地上的一个小木屋里,父亲和他的新妻子,她妻子的孩子三人就像一个真正的和美的家庭,他们在其乐融融地吃晚饭,外面已经天黑了,她在天寒地冻的室外冷的瑟瑟发抖,身体的寒冷抵不过内心的刺痛,她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司林正临走进小木屋前看她的眼神,她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啊。而现在,司林正,她的父亲,看她的眼神,和梦里的场景多像,多像啊。只有愤怒和厌弃,没有一点点爱。她当年从梦中惊醒还不解其意,觉得这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可是噩梦时隔多年竟然真的实现了。
司优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哭了,她总以为自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原来真正面对的时候心还是会刺痛的,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重复司林正的话,“我不会的,我哪怕饿死,也不会再问你拿一分钱。”
她转身的时候听见徐雪华假意安慰的话,“女儿大了,你管那么多她当然不高兴的。”司林正仍然怒气冲冲,“她从小到大有什么本事?到现在还不是我养着?怎么,我管她她还不高兴?”
司优戈承认,她是一个热爱物质的人,她喜欢好看的衣服鞋子,喜欢名贵的包,她也拥有这些,但这么多年,她一直对于拥有的一切感到惴惴不安,因为她所拥有的都不是她自己的能力能够承担的,但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像别人一样享受父亲的疼爱,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对她的感情少得可怜,她现在住的房子车子都是司林正的,可是他给她这么一点东西,态度却是高高在上施恩一般,司林正如果有一百块钱,会愿意给她一块钱,她都知道的,可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陈以安的工作室刚开,还没有开始盈利,但各方面的开销都很大,所以陈以安要给她开高工资她拒绝了,陈以安也没再坚持,反正她也知道司优戈并不缺钱,只对她说等到工作室开始盈利,她就是第二大股东。司优戈现在的工资确实没有办法支撑她所过的生活。可这一刻,当她的父亲真的说出不会再供应她的生活,她竟然感到轻松。
司优戈吸了吸鼻子,昂起头走出快步走出包间,听见身后两个服务员窃窃私语,“什么事啊?”“被逼着相亲吧,哎哟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啦,那个男的长得不错啊,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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