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不能找出其他的证据,证明这枚玉扳指不是子冈玉?”
白玉糖虽然对贺沛然这突兀的一问,搞得有些意外,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没动分毫,沉静柔然的笑道:“要说其他证据,也不是没有,陆子冈擅长阴阳刻法,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划,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时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将所雕刻的事物,以一种极其空飘细腻的手法,展现出来。这枚玉扳指,虽然布局极其精妙,但其上的三匹宝马却是借助颜色而显生动,那种平面减地的手法,表现的并不明显,此其一;其二,史书曾经记载陆子岗对制玉艺术的追求和严谨态度:‘凡刻一新月,必上弦而偏右;刻一晓月,必下弦而偏左’,但是你们瞧瞧这枚玉扳指上,躲在云中的新月,却是下弦而偏左,所以,我断定,这并不是陆子冈的真品。”
严格说起来,白玉糖对于陆子冈的种种了解,也仅限于理论。
她的这些分析,其实大部分都是在已知真假的基础上,逆推出来的。
但是,旁人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自然就觉得神了!
饶是贺沛然不苟言笑,听了她的这一番说辞,也是由衷的赞了一句,“白小姐博学,我相信你所说,看来,这枚玉扳指并不是陆子冈的真品。”
谢丹臣则是一阵打趣:“欧阳,这恐怕是你第一次打眼吧,哎,我倒想见见忽悠你的那个人了,居然敢把假物件卖给你,还真是胆子肥了!”
“放心,这笔账我早晚都会讨回来的。”欧阳欢凤目微眯,那桃花灼灼的眸子中闪过一闪而逝的厉芒,危险而又暗黑。
其实,不管是在是国内还是国外,将赝品当真真品来卖,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本来嘛,古玩鉴赏就是考较眼力的活计,就算专家也有上当的时候,自己眼力不行又怪得了谁?
不过很可惜,欧阳欢并不是古玩界的人,这人行事一向肆无忌惮,自然也不会管古玩界所谓的规矩。
所以,卖出这枚玉扳指的人注定悲剧了!
白玉糖将那枚玉扳指还给欧阳欢,却见欧阳欢并没有带回到手上,而已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见此,白玉糖不由得出言道,“这件玉扳指虽然不是陆子冈的真品,但是仿的相当不错,玉雕的材质也极好,就算作为一件现代玉饰来收藏,也是有一定价值的。若是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出钱把这件玉扳指买下来。”
欧阳欢闻言,笑的相当妖孽,直接拿起玉扳指放在白玉糖的掌心,“送给你了,出什么钱,就当欧阳哥哥的见面礼!”
“嘿嘿,我还是第一次见欧阳同志,主动送东西给女孩子呢!”谢丹臣笑的有些暧昧。
夏云朗眉目微挑,双眸中犹如云蒸雾罩,优雅的笑道,“送一个假货当见面礼,你真大方。”
“我大不大方,您老人家以后就知道了。”欧阳欢仰头喝了口红酒,白玉般的手指轻抹唇角,笑容相当的意味深长。
白玉糖懒得理会这两人的刺来刺去,不过,平白接受旁人馈赠的这种事,她还是不会做的。
“欧阳先生,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我愿意出价五十万人民币购买,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自然也不会要这枚玉扳指。”
白玉糖的话让欧阳欢三人愣了愣,随即眼中划过一抹欣赏。
不过,转眼的功夫,欧阳欢那张妖孽丛生的容颜,就变得烟雨朦胧,幽怨的不得了,长长的睫毛像是两片蝴蝶翅膀,不断的忽闪着,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生怕那眼眸中真个流出泪珠儿。
那样子直接让白玉糖头皮发麻,就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就不明白了,现在是自己给别人送钱好吗,居然也能收到这样的控诉,还有木有天理啊!
“糖糖~”欧阳欢的声音就像是浸在了桃花蜜酿之中,那叫一个勾魂摄魄,荡人心神,“你也听到谢丹臣那家伙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东西,你忍心让我脆弱的心灵遭到拒绝吗?你忍心让我一蹶不振吗?一定不忍心吧!你看这样,我呢把这件东西送给你,不过呢,我不要钱,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神……神马要求?”不是白玉糖容易妥协,而是敌人太过强大。
丫的,千年的妖精,法力无边啊!
欧阳欢瞧着白玉糖问出这个问题,笑的越发妖娆绝艳,“呵呵,当然是很简单滴要求,你收了我的礼物之后呢,不如以后就叫我欧阳哥哥吧,来,先叫一声听听!”
“算了,我还是给你钱吧。”
白玉糖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干净利落的开了一张支票,塞到了欧阳欢的手中。
欧阳欢瞧着手里的支票,再看看眼前那个笑容沉静,气韵若兰的女子,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的郁闷,于是乎,眼神更加幽怨了。
夏云朗瞧着欧阳欢吃瘪,顿觉心情舒畅,在一边看的很优雅,很欢乐,很和谐。
贺沛然虽然依旧秉承着沉默是金的硬道理,但眼中却是泛起了点点笑意。
谢丹臣却是瞧着白玉糖的支票本,两眼放光:“没看出来啊,原来糖妹子还是个小富婆呢,快给哥哥说说,你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白玉糖:“……”
众人:“……”
兄弟相聚的时间,总是流逝的格外迅速。
中午的一顿饭,有了白玉糖的加入,众人则是越发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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