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所以现在你担心的是朝阳的父母会因为那件事反对你们?”
“这只是一小部分吧,说来也许你不信,虽然他们后来对我算不上好,但我仍然希望他们能像最初那样,把我当家人看。我想,或许我根本不恨他们,只是希望他们爱我而已。”
说完这番话,她的视线固定在窗外暗黑中的某处,仿佛她的灵魂游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俯瞰着自己。
行止沉默了一会儿,等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温柔笑了:“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是沟通,我觉得你可以和他们谈一谈,也许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毕竟做错事的不是你,而是他们的儿子。”他看着她年轻美好的脸,终于知道君成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么多年,即使受到过伤害,她也依然怀着爱别人和希望被爱的心。也许她看起来有些冷淡,却什么都清楚,她缺乏的,只不过是别人的一点鼓励而已。
“直面他们吧,告诉他们你所有的想法,或许他们也在等待你的原谅。就算最后你们没办法和好,但至少你努力过,再说你现在有了孩子,这足以给你勇气了。”
☆、灿烂朝阳17-1
四月的阳光,温暖中带着几分热烈,晒得人头顶发烫,后颈有种似针扎的灼烧感。
化验单已经被摊开、折叠、摊开、再折叠了无数次,灿阳再次打开折痕几乎要泛毛边的薄纸,用力眨几次眼,凑近查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变。
她长吁一口气,产生大概持续了至少十秒的晕眩感,抬手抚上后颈,那里遍布又痒又疼的触感。她将化验单塞进包里,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突然产生一种迷路的错觉。
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公司。为了尽早确定怀孕的事,早上她向主任请了半天假,现在检查做完了,当然得回去工作,只是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办法安心工作了。
刚下车,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挂断,对方又打进来,或许是早上吐的太厉害,此刻她连笑都觉得有一点吃力,不过这一次她还是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灿阳,是我。”
对方的声音有一点苍老,有一点遥远,灿阳几乎在对方开口的瞬间,就猜出对方的身份,她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该死地失声了。
“灿阳,我是你——齐阿姨。”
“齐阿姨”三个字,对方说的有点艰难和难以启口,灿阳的心为之狠狠一震,那股还没来得及消去的晕眩感又升起,她差一点因为这种折磨人的晕眩流下泪。
“你……有什么事吗?”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难以组成不停顿的句子。
“我马上就到你上班的公司了,能和我见见吗?”对方不紧不慢,灿阳心里却已翻江倒海,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着颤。
此时她没有心情去思考“齐阿姨”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她为什么要在今天这个日子来找她,她想的只是,“齐阿姨”来见她了,而这也意味着,她马上就会见到“齐阿姨”了。不过她也算经历过一些惊心动魄的场面,此刻倒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迟疑片刻,她顺口说出公司附近的一家蛋糕店的名字,约在那里见面。
挂了电话,她突然想问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去蛋糕店呢?而且还是一家她从未去过的蛋糕店?
这家蛋糕店,灿阳听何佳提过,但她从未去过,因为她一向不喜欢甜丝丝的东西,也不喜欢奶油这种腻人的口味。
她推开蛋糕店的调的四壁只来得及在她的视线停留一秒钟,便黯然失色。因为坐在靠窗高脚凳上的人显然更能引起她的注意——她小时候给过她“母亲感”的徐芸霞正坐在那里,两手交握放在白色的台面上,在看着她,用一种她已“失散多年”的可以称之为疼爱的眼神。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真的见到了,她又有点想打退堂鼓。
她想起包里那张皱巴巴的化验单,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惊还是喜,她有点拧不清了。
出于礼貌,她是应该称呼这个圆脸妇人一声“阿姨”的,但她不确定,徐芸霞是否乐于听到,在左思右想不得办法的时候,徐芸霞先开了口:“灿阳——”
妇人的眼尾和嘴唇两边新添几条长细的皱纹,此时这些线条弯曲着,拼成一道道叫作“激动”的表情。
灿阳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的微笑,她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大脑却乍然闪过七色光一般混乱的念头,最后混成什么也没有的白色,成为一片空白。
徐芸霞打量这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心里感慨万千,欣慰出声,带着灿阳曾经熟悉的宠爱:“灿阳,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漂亮。”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本想像徐芸霞一样,若无其事地说些久别重逢后的寒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毫无喜悦感情的质问。
徐芸霞的嘴角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成笑意:“还是这么直来直往的性子,”她伸手覆盖住灿阳的手背,灿阳暗松一口气,如果她握的是掌心的话,会发现那里濡湿一片,“我来找你,只是想来看看你。听董玥说你在这里工作,刚好这次来a市有点事,就顺道过来了。”
她的解释并没有消除灿阳的疑虑和不安:“有话请直说吧。”
徐芸霞收起微笑的表情,用一种似乎叫做后悔的口吻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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