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秦子净愣住了。虽然她曾经很多次向他下跪——除了第一次是拜师之礼,之后大多是请求他的原谅,但是这次无疑是一个徒弟对师父,晚辈对前辈的行礼。她鬓上的蒲公英,微微闪烁,泛着蓝光,好像扑闪着翅膀的蝴蝶,即刻就要飞走一般。秦子净内心一阵茫然,半响才将她扶了起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兵临城下
落花跪拜秦子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师父既然不愿意将她交给仙界,为了不连累他,只得她先离开他。她沉声对秦子净说:“师父,我不想跟你走!”
“为何?是怕连累我吗?”
落花没有回答,秦子净沉默了片刻又追问了一句:“你宁愿被关在暗牢,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处?”
落花心底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不是,不是,不是!”但她的喉头好像被鱼刺梗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定是怕拖累我!如你说的,真的无处可走的时候,便是一起死了又能怎样?”
“不!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花儿了,我宁可苟延馋喘,也要活下去!仙界亏欠我的,我要他们统统还给我!我要为凤来仪报仇,为我自己报仇,更要为我的孩儿报仇!
师父,我生来就是魔神,尽管我父亲被仙界誉为战神,但是我生来就是要与仙界为敌的!师父,我跟你……我们不是一路的,现在……我知道你想保护我,甚至可以与我一起死,你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我不想连累你是其一,其二是我不想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若一直在外逃亡,天帝终是不能安心,我若待在暗牢,在他眼皮子底下俯首听命,许他就能放松警惕,绕我一命。所以还请师父应了仙界的要求,将我关进东海的暗牢!”
秦子净呆了,落花的这番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当初仙魔对峙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孩儿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他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眼里的柔情也渐渐消失,沉思了半响才说,“也罢,人各有志!”
落花以为他同意了,一时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却听他又说:“即便将你关进暗牢,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方法不可取,须得将你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才行。”
落花正待回答,忽然看到秦子净神色一变,只听他说:“有人来了!”
他们匆忙出来的时候,发现杏花树下已经站满了人,玉虚子却不在其中,为首一人须发半白,穿的黑白二色掌门衣袍——便如过去玉虚子穿的一样,落花猜他就是师父的大师兄崔己知,也是袭月的新任掌门。与崔己知并排而立的是一位老者,年龄约比玉虚子还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神情却甚是严肃古板,隐隐还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刻薄。落花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猜想他在袭月的地位应该极高。
站在他二人身后的有六七个人,都着一色的长袍,年纪也与崔己知不相上下,想必是师父的师兄弟,唯独站在最末的一个女子年纪轻些,约莫三十多岁。许是身为女子的敏感,打她来,落花就感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师父身上,从未移开过,猜她是师父的师姐,许也对师父悄悄的动过心。
再往后看去,人头攒动,参差不齐,依约有十数排的人,看来今日来了不少袭月弟子。
为首那老者见他们师徒一前一后从宅子里走出来,斜睨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还是崔己知先开了口:“子净,看到我们前来,你许是诧异,尤其我还穿着这身掌门的长袍!师父……诛仙台一役,师父放了你们师徒,因为此事被天帝责罚,他老人家已经引咎辞了袭月掌门一职。本来今日天帝是要他来降服你,但是师父说他已经与你断了师父情分,莫有再以师父的身份再来降服的道理。现在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袭月,在凡间一处道观过起了清净无为的修道生活,还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
我来之前,去拜访过师父,问他老人家可有话要带给你,他什么也没说。”
落花这才明白,玉虚子不想以师父的身份去压制秦子净,故而那日才说与他断绝师徒之情,其实是为师父着想,因为他早就知道师父会护着自己。顿时她对这个没有机会叫一声师公的老人有了无限的好感。
崔己知是秦子净的大师兄,又是现在袭月的掌门,他这席话首先搬出了玉虚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别说秦子净,便是落花也隐约觉得内疚不安。秦子净没有言语,神色依然冷淡,众人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唯独落花却从他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的愧疚。
崔己知又说:“当年我们先后拜在尊师门下,师兄弟八人,属子净你最小,入门最晚,可天资却最为聪颖,师父对你宠爱有加,可是你太过任性!师父的教导之恩未报,袭月的栽培之恩未报,你为了一个钟离沫,一心离了袭月,弃师父于不顾,实属不孝;弃仙门于不顾,实属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胆大妄为,师父却一次次的宽宥了你,自你离开袭月之后,你可知师父他老人家私下为你暗自痛惜过多少回?这次也是因为你,他才被天帝罢黜!
哎,子净啊!我是你的大师兄,年岁更是长出你许多,可以说在袭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日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原来天帝的意思是让袭月一干弟子聚集于此,逼你交出人来,但是此处地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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