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一声:“师父……”秦子净安慰的看了她一眼,尽管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落在钟离沫眼里,却知道他已经对她说了千言万语。
钟离沫收回目光,稳着声音问了秦子净一句:“子净可有什么打算?”
秦子净摇了摇头,没有应答。
钟离沫又说:“仙界的目标是魔神,你若还护着她,仙界势必要将你一起铲除。天帝素来诡计多端,此次是借袭月来打压你,若是此计不成,必生他计,长此以往,你又怎是他的对手?”
他这话说的在理,落花开口了,她问钟离沫道:“掌门既来相告,定有什么法子……”
钟离沫打断她说:“子净定不会将你交给仙界,如此你们需躲到别处,再做打算。这里是待不得了,这个结果的密咒,天帝今日已经告诉了袭月,不日袭月弟子便会兵临城下。
袭月弟子的法术虽不及子净,但是子净与他们有同门之谊,怕是下不去手。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天帝就有了新的借口,他会说子净叛离了师门,会举整个仙界之力来对付你们,所以此事非同小可,须得妥善处理才是。”
秦子净依然没有表态。
钟离沫迟疑了一下又说:“为今之计,不如依照与玉虚子的约定,先将徒儿关进东海的暗牢,你用结果护着她,这么一来,天帝即便不乐意,却也无甚话说……”
谁想秦子净断然拒绝:“不过都是天帝的借口,若是真的将花儿关进暗牢,即便有我的结果保护,花儿也定不能活命!”
“你总要为自己想想……”
“不必再说了。”
钟离沫沉默了片刻,语重心长的说:“子净,你我的曾经已经成了过去,纵使我心有留恋,也深知再无可能,如今我们各走各的路,不会再有交集。我今日来……只是不想你成为仙界的敌人,更不想有朝一日与你对峙沙场。
你的徒儿……”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沉默了片刻,只说:“切不可逞强,还需想想对策才是。”
这话说完,他又留恋的看了院子一眼,看了看那青砖黛瓦的屋宇,那结了籽的杏树,最后目光才停在秦子净身上。他眼里流露出的不舍和无可奈何,连落花这个外人都看的分明,师父又怎会不知?他却依然冷淡,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钟离沫也不再言语,收回了目光,朝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却不是秦子净,是落花。只见她三步两步的走到他旁边,感激的对他说:“多谢掌门前来相告,掌门不必挂心,我与师父定会好好应对。”
“如此甚好!”
钟离沫应了她一句,刚要抬脚,听她又说:“临渊……临渊公子可还好吗?”
他这才明白,她跟过来是想问渊儿的近况,不禁抬眼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明明是个俏丽的女孩儿,偏偏要做男孩子的打扮,可即便是这样,渊儿还是喜欢她,现在就是子净,怕是也对她动了心思。钟离沫的心里满是苦涩和酸楚,低沉着声音回道:“渊儿很好,他在武陵除了修炼,还帮我打理门派的日常事务。”
落花这才放下心来,有心想问问他与他师妹瑶叶的事,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只是朝钟离沫笑了笑,钟离沫也对她点点头,大踏步的出了结果。
秦子净也转身回了屋里,只有落花一人站在院子里。刚才钟离沫的话,一直在她脑里盘旋,她心里明白,她跟师父的这段幸福时光恐怕要结束了。
落花回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想的,眼前浮现的却都是师父的影子。
今日在蒲公英花海……竟然忘了没有带一朵蒲公英回来!
师父难得带她出去,他甚至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感受那花儿落在指尖的轻微的颤动……本来美好的氛围,被她生生破坏了,最后走的匆忙,谁还想着要带一朵花回来?
现在想起来,心里依然很矛盾,师父握着她的手,靠在她身后,师父今日……是有心还是无意?可不管是什么,她都已经拒绝了。“哎!”落花一声叹息,又想到钟离沫的来访,更是觉得苦恼不堪,头痛欲裂。
即便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喜欢师父,也不允许自己对师父心存非分之想,但是她的本心依然还是希望能与师父待在一起,哪怕他还是像之前在阑珊谷那样冷冷淡淡的都好,只要能叫她日日看见他!这是她由小到大的一个梦想,小而卑微,却总难实现。
现在的局势变了,若她还跟师父待在一起,无疑是要师父跟她一起入魔,她怎么能再拖累师父?不,她不能!
对落花来说,与师父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本来就是平白得来的恩赐,上次诛仙台上,若不是师父一心护她,她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想到诛仙台,下意识瞥了一眼镜前的妆奁盒——曦娥给她的鉴水镜就放在里面。苹儿将这鉴水镜交给她的时候,提起了洛世奇,当时她心里就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洛世奇已经死了,关于他的事,她真的不想追究,她只想全部忘掉!可是现在……她将鉴水镜轻轻从妆奁盒里取了出来。
☆、不识庐山真面目
鉴水镜是仙界用来传递画面,语言信息的信件,落花原以为是曦娥在那个巴掌大的小镜子里对她说话,真的打开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只见那小镜子发出耀眼的光亮,接着便在屋里投影出另外一个三维空间,场景就是开遍了曼珠沙华的诛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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