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脸颊又火辣辣地。只是见她这样羞怒,自己的痛也不顾了,急忙安慰她:“鲁大将军被我拦住了,他不晓得你在这里。”
他不说倒好,提起这个,昌平气更不打一处来,恨恨道:“步效远,我怎么碰到你这么个笨蛋!连句谎都不会说!你当我没听见?你刚才只是不住拦他,他自然更起疑了。就是说自己困顿了偷偷到这里歇息片刻,也比这样拦他好……”一边说着,眼圈已是红了起来,瞧着竟是泫然欲滴了。
步效远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心疼,急忙伸手要去擦她眼泪,却被她恨恨拍开了手,自己抹了下眼睛,低头去寻方才踢掉的一只宫鞋。
步效远瞧见那鞋掉在秸秆堆里,急忙去捡了过来,蹲下去握住她脚给重新套了回去,这才羞愧地道:“往后再也不敢了……”
“你当还会有往后?”昌平低头见自己衣衫还凌乱,发髻也不整,等下出去只怕也见不了人了,心中刚有些平息下去的羞愤又升了起来,正要再骂他,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声沉闷之响,隐隐有些怀疑是那鲁鹿打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声。
“大将军打了下我的头,罚我一路当火头军……”
步效远老老实实说道。
昌平一下勃然大怒:“你是我的人,他竟敢动手打你!还让你烧火做饭!不行,我找他去!”
,后脑脸上虽还有些疼,心中却是一下开朗了不少,急忙拦住了她:“是我做错了。大将军责罚,我心服口服。昌平你别去为难他了……”
昌平刚才也只是一时恼怒才这样说的,真叫她这副样子去找他说理,自己也是不敢,踌躇了下,狠狠剜他一眼,气道:“我护着你,你倒好,竟嫌我要为难他……”
昌平说完,见他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只是在笑,也不知怎的,刚才那羞恼愤恨渐渐也都消了去,看向他道:“他打了你哪里?疼不疼?我瞧瞧。”
步效远急忙摇头,见她执意要看,只得指了指自己的后脑。
昌平命他低头下来,自己伸手过去轻轻抚揉了下,撅嘴道:“本来就不灵光,还拣你头打,这个老头子……”后面声音终是消了下去。
步效远心中顿时甜蜜不已,虽恨不得就这样时时刻刻腻在她身边,却也知道自己真的必须要走了,只得小声道:“昌平,我得走了……”
昌平一怔,手慢慢收了回来,凝视他片刻,嗯了一声:“我头发乱了,你帮我理下……”
步效远将她头上花冠戴正,拣走了几根沾着的碎秸秆,她低头理身上的裙衫,等理正了衣衫,一抬头,见他正望着自己,满脸的依依不舍,心中也是一阵惆怅。
“昌平……我……,我会想你的……”
步效远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小声说道。
昌平想起刚才他的大胆荒唐,又是一阵耳热心跳,突然心中一动,生出了个念头,推了下他:“快把甲胄穿了上路吧!等下大将军见你不回,不定还怎么想法折腾你呢!”
步效远被她提醒,手忙脚乱一一拣着穿了起来,昌平却是又转回了草垛后,等他穿戴整齐,她也已经从草垛后转了出来,脸微微泛红道:“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步效远不解,却也很是听话地闭上了眼,觉得胸口衣襟里似乎被她塞进了什么东西,睁开了眼正要掏出来看,却见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自己,咬了下唇,道:“不许看,等我走了,边上没人的时候才能看……步效远,你害我这样出丑,我从前倒是小看了你。你瞧着,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这话虽是威胁的口气,入耳却叫他手脚发软,还在回味,她已是擦过他肩膀当先离去了,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护着她出去。
那两个侍女起先避让开了她和步驸马,片刻后再回头看去,那地已是不见人影了,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回来,只瞧见一个老将军模样的人一脸不快地从马场里出来,也不敢多问,又惊又怕地,正商量着一个再留在这里等,一个过去报讯,突然见他两个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喜过望,急忙迎了上去,齐齐叫了声公主。
昌平刚才虽已经整理了一番,不仔细瞧也瞧不出什么,只是她自己心中泛虚,见侍女迎了上来,脚步走得更快。侍女见她两颊泛着桃红,额发微微凌乱,心中虽有些奇怪,只也没往深里想去,急急跟了上去。
步效远送她到了车辇前,扶了她登了上去,目送她仪仗渐渐远去,直到见不到了,这才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摸了下胸口处刚才被她塞进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微微叹了口气,猛地打马朝着行军方向赶去。
三十三章
鲁大将军言出必果,并不是在开玩笑。众人一片的惊诧目光中,步效远从骑马的先行官变成了背负炊具步行的火头兵。只是他今非昔比,撇去驸马这个身份,前几个月在军营中时,练武竞技屡拔头筹,为人处事又有古道侠义之风,并没低看人一等,所以深得人心,颇受敬重。对他在大军出行第一日就遭这样的突然变故,引得众人私下引论纷纷,各种猜测纷纷出炉,风行最广的一个版本就是他得罪了公主,驸马之位岌岌可危,大将军迫于皇室压力,这才给他小鞋子穿。证据就是今早公主登上点将台时,眼尖的人发现她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向过列在最前面的驸马。
行军路上枯燥,这样的八卦猜测倒是能稍解疲乏。鲁大将军给步驸马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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