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到底还封锁了哪些秘密?
容与赫然僵坐在床沿,膛大的双眼瞪着西跨院外的斜月疏影,视而不见。他的血液彷佛全然凝结,冻住他的身体。
那夜在羽煌房中布下夺命机关的,难道也是他自己不成?一时之间,容与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他蜷起身子,双手抱膝地缩在床上的角落疙瘩里,惶惶不安了一宿。
“全顺儿!”
“切,别叫得那么亲热,恶心死我啦!”面对容与的热切与惊喜,全顺儿反倒别扭起来。“今儿个要不是轩离少爷来此作客,我才懒得来呢。”
“你穿起轩离少爷家里正式的仆服的行头,果然很有架式。”跟他在赶路行程中看到的小僮打扮截然不同。
“那是当然。”在容与真诚的赞美下,全顺儿不免得意。“倒是你,一看就是一副彻夜无眠的德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又作恶梦啦?”
“没,没有。”容与的笑脸马上沉郁下来,他现在已经到了谈梦色变的情况。
如果昨夜他只是单纯的作了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但他知道那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
“轩离少爷和羽煌呢?”
“哦,两位少爷此刻正在偏厅里谈事情……哎哎哎,你现在可别过去。他们现在严禁打扰,你别害我看守不力而被罚!”全顺儿一把拉住容与,跟他一块站到厅堂外头好一段距离的庭院中。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事关被窃密函的下落。”他昨晚惊醒后,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向轩离、羽煌全盘托出。
“你知道东西在哪儿?”全顺儿眼神中闪出警戒。
“不……但我知道是谁偷的。”
全顺儿为难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眯起审视的双眼。“你该不会又要说是雀舌公子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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