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大汉的手臂,苍白淡色脸上尽是卑微的哀求。
那大汉被他缠得不耐,两只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推,白苏便整个跌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个臭要饭的,赶紧给老子滚!再不滚,老子见打死你!”大汉冲着白苏恶狠狠啐了一口,转身欲走。
白苏顾不得疼痛,忙从地上爬起,用流着血的手掌,拽住大汉的衣摆:“求您了,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吃的不多,工钱可以不要,只要您让我留下来!”
何曾见过这样低三下四的白苏,与他相处的短短几个月,轩辕梦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宁愿不要命,也不肯卑躬屈膝的人,现在,却为了能留在这里,低贱至此了吗?
见她转身要走,萧倚楼扯了她一把:“你真的不管?”
“为什么要管?”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
萧倚楼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回答自己,噎了噎,才道:“帮他一把很难吗?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你也不忍心。”
是啊,他这个样子吗,谁忍心呢?
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被侮辱,被践踏,却始终不肯放弃,即便早就见识过白苏的固执,却依然无法理解。
那个大汉似乎真的恼怒了,白苏虽身单体弱,决心却很强,驱赶了几回都没用,在白苏又一次缠上来祈求时,大汉终于忍无可忍,反手将白苏摞倒在地,抬起蒲扇般的大掌,就往白苏的脸上打去。
这一掌下去,白苏那孱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住,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自己的脸上,却在半空中被人拦下。
女子逆光而立,身姿挺秀,正闲闲伸出两根手指,架在大汉的手腕处。看似随意的一拦,却力若万钧,无论那大汉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白苏怔怔地望着她,像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漆黑的眸中满是诧异与惊喜。
那大汉也不是笨人,一眼就看出轩辕梦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当下也不敢发怒,只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姑娘,您这是何意?”
收回手,轩辕梦神色淡淡:“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当街打人。”
大汉揉了揉自己通红的手腕,讪讪道:“不是我想打人,而是这臭要饭的实在太烦人,姑娘你清雅高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何必要管这市井小事?”
“要不要管,那是我的事,你该不该打人,那也是我说了算。”冷冷瞥了大汉一眼,轩辕梦从袖中摸出几锭碎银,扔到白苏脚边,碎银虽不多,却也足足有二十多两,轩辕梦淡色的瞳眸从他狼狈的面容上掠过,略作停留,便转向前方的道路。
“走吧。”轻挽萧倚楼的臂弯,轩辕梦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白苏不能置信地望着她决绝而去的背影,眸中的惊喜,渐渐化为深痛的绝望。
他不敢信,不愿信,也不能信,在他最狼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竟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或许,她曾经对他,真的是太迁就了,以至于她偶尔的冷漠无情,他都承受不了。
没关系,要走就走吧,她带给他的痛苦还少吗?一边欢欣不已,一边痛彻心扉,连自己,都开始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她是他的仇人,永远都是,既然是仇人,那么她的抽身离去,也就理所应当了。他不该难过,不该伤心,之所以不顾一切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仇,他要杀了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他的师父师姐讨回一个公道。
是的,为了报仇,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他不求她,不挽留她,不在意她,也不会牵挂她。
心疼就心疼,绝望就绝望,至少他不会再从云端,骤然跌落地狱,那种极致的反差,痛得让人濒临崩溃。如今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他默默捡起地上的碎银,一一擦净,揣入怀中。
之前被他纠缠的大汉早已走远,空空落落的巷子,一眼望不到头。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就这样,站在长长的巷尾,寂寥的笑着。
……
新的住处,位于京城郊外,是个荒废了许久的宅子,主人几日前回乡省亲,才想起将宅子卖掉,轩辕梦见宅院地处偏僻,不易被人发现,虽荒凉破旧了点,但宅子内一应生活设施俱全,只要稍加整理收拾,还是挺不错的,于是就将临时落脚点选在了这里。
因为要忙着打扫整理房间,轩辕梦很快就把遇到白苏的事忘了,萧倚楼试着提了几次,都被她以各种借口给敷衍过去。
不是她不想提,也不是她真的绝情绝意,而是她认为,既然已经决定互为陌路,那就做的彻底一点,不论有多心疼,又多担心,都不要再去想起。
再说,她又不是受虐狂,一次次的呵护,一次次的关心,换来的却是他的恨之入骨,他连句软话都不会说,人心是肉长的,当自己的心血一再被糟蹋,她也会难过,会伤心。
与其两个人都不好过,不如狠下心来,给自己自由,也给他自由。
这就是她的优点之一,什么事都看得开,属于天生的乐天派。
不过,很快她就乐不起来了。
宫中传来消息,文太师以勾结外藩,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大皇子逮捕入狱,准备严加拷问。
这一突发状况,是轩辕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她原以为文太师会拿自己说事,毕竟是她龙华的太女,但自己的身份从未曝光,祁墨怀又何来通敌一说?
差人打探后才知,文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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