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嬉皮笑脸的,男人还能舒服些,少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目光当中竟然还着些许的情绪在里面,怜悯?当真可笑。
李煜一动不动:“放下吧。”
长路在旁:“殿下还是趁热喝了吧。”
男人不耐,闭上了眼睛:“出去。”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十分冷漠,谁也不敢违背,长路看了眼阿沐,欠身退了出去,很快外间也安静了下来,阿沐无语地还捧着药碗。
很快,男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开始撵他:“再说一次,把药放下,出去。”
阿沐果然给药碗放在了矮桌上面,这就拽过了马扎坐了上面,他抱着双膝,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殿下,其实我觉着吧,你这药喝不喝真的没什么意思,病了也没有人关心你,天天就这么两个半人在你身边,不也因为这世子身份么。”
李煜霍然坐了起来,回眸间已经目光如刃:“你说什么?”
少年叹了口气,甚至还抿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看着他啧啧出声:“其实像你们这种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贵人吧,有时候还真不如平头百姓,我见殿下也是百精百灵的,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得呢,自古以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殿下不想喝汤药,那不喝就是了,可不喝也得有不喝的道理,谁难受谁知道。”他嘻嘻地笑着,“殿下还说什么父子之情也无情,其实就是殿下太矫情,不管什么时候呢,就对自己好一点才是真的。”
说着一挥袖,药碗立即掉落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声音不轻,少年还估计惊呼了一声:“殿下不喝药怎么能行啊!”
话音刚落矮桌上面一个大花瓶也伸手抓了起来,远远地那么一抛立即又摔了细碎细碎的,李煜愣住,因浑身无力又躺倒在床。
阿沐喊了两嗓子,跑到窗口又是大叫:“牛二哥,长路!快去前院请王爷过来瞧瞧殿下,东西都摔了,不肯吃药呢,又烧起来了!”
一地的碎片,这个混账东西,李煜心底隐隐想要发作的火气被他这么一闹,竟然消去了些许,来人也是快,不消片刻,李颢匆匆赶到。牛二生怕被责罚站在窗下两手就开始发抖,阿沐跪在床边,低着个头:“我们殿下这病是来势汹汹,这可是怎么的了啊……”
说着还吧嗒吧嗒掉两个眼泪,这么不吉利的话从一个半大孩子口中说出来,其实也不会有人责怪于他,李颢到了跟前,本来见这一地的碎片的确着恼,但一件儿子脸色苍白,平时那样个骄傲的人,半眯着眼躺在床上一声没有,心也就软了下来。
长路连忙呵斥藤兰:“还不再去给殿下盛一碗药!”
藤兰忙是去了,李颢也是叹息,这就坐了床边:“煜儿,吃了药才能好些,多半是这两日时节不好连带的,仔细着身体才最要紧,明个爹去给你告个假。”
男人想说自己没事,可父亲伸手在他的额头上面摸了摸,指腹间的温度又是那样的温暖。说话间从外面蹬蹬蹬又跑进来个小姑娘,李敏背着手叫着哥哥哥哥的就到了床边来。李颢低头瞧见是她,顿时皱眉:“你娘不是叫你去写大字了?怎么又出来了?要叫你娘知道了仔细你的皮哟~”
李敏扁着嘴,小心避开了地上的碎片,这就伏身到了床边:“哥哥你怎么啦?不想吃药是因为药太苦了吗?”
她伸出背后的手来,摊开手掌,掌心里面有两颗蜜饯。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送到了李煜的口边去:“哥哥吃这个,就不苦了。”
说着也不管那个凑了上去就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满心的都是心疼,说话间藤兰已经端来了第二碗汤药,阿沐连忙接了过去,少年举起药碗,还偷偷对着李煜眨眼:“殿下喝了这碗汤药吧!”
这话一出,长路也来劝,牛二也求着。
李敏嘟着嘴也跟着胡乱嚷嚷着,他的父亲李颢也语重心长地看着他,李煜甚至能看见阿沐嘴边偷着笑的痕迹,这就接过了药碗,坐了起来。
喝了药,也吃了蜜饯,李颢带着李敏就出去了。
藤兰和牛二在一旁收拾着地上的碎片,阿沐重新拧了手巾给李煜放在了额头上面,不想男人一把按住,却是目光冰冷:“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擅做主张。”
阿沐挑眉:“殿下想要家人,那就说嘛,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想要和他们一起,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殿下走路的时候慢一点走,回头就能拥有更多的东西。”
当真拿他当孩子一样哄了,哪个说想要家人……到底想要什么他知道什么……李煜更是十分恼怒,抓起手巾这就摔了他的身上:“摔坏的东西记在韩大夫账上,滚!”
少年耸肩:“随便啊,一个花瓶能换得殿下展颜,值得。”
长路忙在后面补刀:“这是贡品当中的绝儿,天下再无第二个的。”
阿沐:“……”
重嘉给这屋里的东西摔坏了不知道多少,反正摔坏了,还会有新的摆上,阿沐也没太在意,长路这么一说,他顿时心肝肺全都缠了一起,当即伏身到床前,不顾李煜的挣扎就握住了他的手,几乎已经快眼含热泪了:“殿下不要这么无情,阿沐都是为了殿下才摔的,千万别什么事情都用银子说话啊,那多伤感情……”
李煜:“放手。”
阿沐:“殿下饶了我这一回,我就放手。”
说着还像个孩童,晃了一晃。
若是平时,不责罚下去才奇怪了,男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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