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嘉元帝早就大跨步走了,赵福只好让看宫门的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搀着扶进去。
嘉元帝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人,远远看去似乎就同平日里他早起上朝,而她趴在床上一样。偶尔她醒的早些,还会起床伺候他梳洗,不过更多的时候会趴着瞧他。嘉元帝忍不住走近,走近了才看到床上人脸色,映衬着紫红色的锦被,更显得苍白无比。
“吴太医,蕙昭容如何?”
吴太医诊脉诊了许久,从面上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眉头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昭容娘娘约是有喜了,这脉象不浅,应是月份太小。”
此话一出,殿里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喜色,就连嘉元帝眼里都闪过一丝惊喜。但是惊喜之下,却没错过吴太医眼里凝重的神色。
“采梓,你照顾娘娘。”
嘉元帝说完就示意吴太医跟着。
“有什么话直说吧。”
吴太医立马跪下了,依照他的经验来看,这蕙昭容可远比正午时分诊出喜脉的祁容华要受宠的多了。既然圣上都问了,这话他也不好藏着,以后有个万一,也算不上是他的差错了。
“回圣上的话,娘娘这胎似是不□□稳。”吴太医觑了觑圣上的神色,没看出什么来,只好继续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的脉案。
说的复杂,绕来绕去,但是大意一听就明白了。这蕙昭容怀孕才两月左右,但是初期将养的并不好、心情郁结,再加上蕙昭容先天不足,母体身子也不好,这胎怕是保不住。
嘉元帝沉默,半响之后才发声,声音里有几分的晦涩。
“保不住?”
吴太医并不托大,但是听着圣上话里的意思却是要保住这胎,只好先说。
“臣一人怕是……”
“宣蔡宗仁来长乐宫。”
吴太医满头的大汗,但是却松了一口气。此刻也不敢再说别的,只趴在地上诚惶诚恐。
“微臣先为娘娘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直到圣上点头后,才如蒙大赦般退下了。
阿蔓在殿内却是初初醒来,刚醒来就被一个消息砸懵了。
“娘娘,吴太医说您有喜了。娘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采萍嘴巴最快,见阿蔓一醒就立刻巴拉巴拉的讲了一连串的话。
阿蔓不禁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有喜了?”
“是呀。吴太医说您的身子都有两个月了呢。”
阿蔓听完又觉得疑惑。
“两个月?可是上个月我来了葵水啊。”
采萍也有点傻眼了,她根本没想到。
见采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采薇白了采萍一眼。
“奴婢刚才去问过吴太医了,吴太医说有些妇人有孕初期也会来少量的葵水的。奴婢可记得娘娘上月可是干净的特别早呢。”
采萍听完又立刻笑嘻嘻的挎着采薇的手。
“采薇姐姐细心呢。”
采薇又好气又好笑,阿蔓也是舒展开了眉头。
“圣上?”
抬头望去,却是看见了圣上,立刻就要起来行礼。
嘉元帝却是一把搀住她。
“都有身子了,还这样不稳当。”
阿蔓苍白的脸突然带上了一抹的粉红。
“之前还动不动的就发脾气,现在可不行了。”
阿蔓的脸越发的红了,明白圣上的意思。她和圣上的相处之道就是如此,对于圣上的亲近也受用。但是面对圣上的调侃,还是容易脸红。
嘉元帝让旁边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亲自将枕头竖起,让她躺的更舒服些。做完这些,还拉着她的手。
“朕让蔡宗仁……”
阿蔓顿时紧张了,没等圣上说完就打断了。
“陛下,蔡太医来做什么?是不是这胎有些不好?”
嘉元帝放软神情,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微笑看向阿蔓。
“没事儿,你好好休息,只是朕不放心你而已。”
阿蔓聪慧,并没有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放松了,还是忧虑的蹙着眉头。又见圣上这样说怕只是用来安自己的心的,只好勉强笑道。
“谢陛下关心。”
嘉元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垂眸却是看见她眼里掩不住的忧虑和惊惶。心一刺儿,倾身去抱她。
“放心,有我呢。”
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发丝,话里又宠又爱。
蔡太医的诊断和吴太医一样,话间还多了些惭愧。
“照月份来看已有两月,微臣惭愧,约莫上月十八、十九之时,微臣曾为昭容娘娘请脉,却是什么都没诊出。”
嘉元帝摇头。
“那时月份太浅,诊不出也是自然的。只是,蕙昭容这胎必须要保住,从今天起你们就专心照顾蕙昭容吧。”
嘉元帝随即又加了一句。
“太医院可不留废物。”
声音虽轻,但是让跪着的太医们一瞬间都流出了大把的冷汗。
*
这一日可过的真是精彩。
棠梨宫的祁容华和长乐宫的蕙昭容一前一后的被诊出了喜脉,真让人心情复杂。这宫里怕是又要起风了。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凤仪宫,采梓派去的小太监通报了皇后才请的太医,皇后也派人守着长乐宫,得知的时候,心里不可谓不复杂。
她同圣上结缡十几载,她未生下一子一女,却看着圣上的妾室们一个接一个的生,先是地位低微的大皇子,大皇子不受宠,更是一个低贱的婢女生下的,她忍了。二皇子生出来是个病秧子,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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