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声尖叫攥住了萧竹的注意,她一抬眼看见一只油光水滑的猕猴从那青年的肩头窜出来,冲她非常不友好的做鬼脸。
“别闹。”那青年伸手捋了捋那猕猴的毛将它赶跑,遂又转而对萧竹微笑道:“你刚才说认错人,听你叫师兄,不知你的师兄是?”
“我师兄叫傅归月!”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归公子,我能被认错成他,当真是荣幸。”那青年抿唇一笑。
萧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坑跳进去,她抓抓头道:“你这么侠肝义胆,又一表人才,跟我师兄一样,一定会有好报的!”
那青年被她马屁拍的微微有些发愣,脸颊上晕开些许淡淡的绯红,他颔首道:“第一次听人如此夸我。”
“哎?”萧竹道:“那他们肯定是在心里夸你,不像我这么厚脸皮,非要说出来才甘心的。”
“呵,我听到的只有出身低微,攀龙附凤。”那青年自嘲似的笑了笑。
“出身低微?那又怎么样?”萧竹撇撇嘴不以为然:“攀龙附凤又怎么样?”
见那青年面露惊讶,她略略愤慨起来:“就拿我来说,我连我爹娘都不知道是谁,很多人都嫌弃我没用,但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我师父教过我,有一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
“攀龙附凤,那说明一个人有上进心啊!别人再怎么觉得我是个大累赘,依然铁了心的跟在我师兄身边!”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那青年被她逗笑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萧竹摇头晃脑道:“如果妄自菲薄,那别人就更会看不起你啦。”
“你这个丫头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那青年一手掩口,嗤嗤直笑。
“跟我师兄学的!”
“在下受教了。”那青年双手抱拳,冲她深鞠一躬,故作感激状。
街上人烟渐渐稀少了下去,大多是散会归家,大宅屋檐下悬挂着的未熄的灯笼的光依旧暖暖的晕染着一条街,将繁华卸去的寂寥变作另外一种旖旎的氛围,萧竹东张西望,那青年目光凝在她灵秀的侧脸上道:“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师兄不会担心?”
“我是被人群冲散的,他大概要担心死了。”萧竹纠结道:“我要赶紧回去了。”
“你认识路么?我送你回去。”青年不着痕迹的走到她身边,侧了侧身躯,挡住了一行的灯火,他颀长的身躯在萧竹的四周投下淡淡的阴影。
萧竹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她挥挥手道:“不用麻烦了我认识路的,你也赶紧回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嗖——”有尖锐的暗器划破空气,那青年闷哼一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上臂,神色痛苦,他身形一晃让开了空隙,又是“嗖”的一声,一小支□□冲着萧竹的太阳穴射去。
“小心!”那青年惊呼,他长指微弹,有无形的劲道打在□□之上,将□□方向打偏。
“怎么了?!”萧竹回过神来,那□□擦着她的鬓角而过,她一阵愕然恍惚。
见事态不对。青年眉峰一凛,一指点在萧竹的昏睡穴上,少女猝不及防的晕倒,他长臂一捞将她搂住,转头道:“出来,我有话要说。”
灯笼晃得稍剧,从屋檐下探出一个影子,嗤嗤笑道:“按我寻常的性子,挡我做事的,吃的都是有毒的箭矢,就算你是吴隐川的亲信,下次再敢挡路,也要死。”
“下来说话,这么说话我嫌累。”青年不愠不怒,只是皱眉耸动着肩膀,缓解方才那一下的剧痛。
“你算老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那刺客甚是不屑:“我听说了,你是吴隐川的什么义子,鬼知道是靠什么上位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青年轻轻一笑,那笑容如一缕清寒的烟云拂过眼角,人畜无害的样子,他受伤的手臂低垂着,手腕却是悄然一翻一打,那刺客“啊哟”一声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都说了靠近些说话,鬼门的人都这么不懂礼貌?”青年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却莫名的带着些森冷的气息。
刺客揉了揉麻木的腿,虽是不甘心,却仍旧一瘸一拐的靠近了,目光警惕的黏在他身上。
“什么意思?放了猴子来报信,此时又不让我杀。”刺客嘟囔道。
“我临时变卦了,这丫头不杀或许更加有利。”
“你们帝王州慢慢讨论去,我们刺客只要一个结果。”
“结果就是你今天要无功而返了。”青年冲他微微一笑。
刺客恼怒却不敢言,他藏于暗处是上风,但暴露了自身便是处于不利的位置,这文质彬彬的青年似乎还深藏不漏,“算老子倒霉。”他狠狠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那青年低头,静静的注视着红衣少女熟睡的面孔,唇角挽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又点了她一处穴位,将她放在路边,转而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傅归月火急火燎的找到萧竹时,发现她正蜷在街头角落里呼呼大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近了,看见她睡得一派安稳,完全感知不到任何外界干扰的样子,又气不起来了。
“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怎么能睡在这儿呢。”他叹了口气,只觉得悬着的心落了地,完全放松了,把她捯饬捯饬背到背上,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飞快的回到了青秋小筑,刚一进门就撞上了神色匆匆的商寒秋。
年轻的盟主夫人此时竟然换了一身正装,乌发齐整的梳在肩头,发上别了两片蓝晶制成的羽毛,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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