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直到一点都不想咳为止,平时按时吃药,多走动,勤通风,记住啊。”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大人?”见公主远去,管家这才出声问自家主子的意思。
慕容幽禅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便不能违逆,你下去吧。”说着,自己也转身慢慢回了房间,重新将那打开的门窗关闭好,坐在满是软垫的椅子上,闭目沉思。
想了一会,缓缓睁开眼,薄唇微启。“残雪。”
一阵微风,窗子瞬间大开又瞬间关合,一人如微风一般闪身入内,恭敬跪在地上。“主子。”
慕容放松了身子,斜靠在软垫上,左臂微弯,头轻轻枕在手臂上。“看紧了静园,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下去吧。”
残雪应了一声,一阵微风,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慕容重新闭目,神情很是疲惫。这五公主太过诡异,放着京城中众多俊才不选,选了他这个病鬼,新婚第二日便主动搬出主屋,对他和颜悦色毫无架子,而且还……很关怀,到底是为何?
他是个在阴谋中出生,伴随着阴谋长大之人,有没有诡异,他不用看单凭感觉就知,他敢肯定,五公主李清瑟嫁给他定然有所图,但到底她想要什么?
最好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他不介意让这公主走在他前面。
想到这,慕容幽禅再次睁开眼,褐色的双瞳平静中带了一丝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复杂,因为至今为止,他并未对这五公主有何反感,不然他不会让她活着。
静园,一切收拾妥当。
李清瑟走到庭院,迎着已经渐落的夕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要知道,这懒腰她可憋了整整几个月,自从到了那皇宫,她连大气都不敢出,时刻小心翼翼,说句话也十分斟酌,如今,终于自由了。
月,一切准备妥当了,只等你来接我了。
清瑟仰头望着红蓝相间的炫彩天际,唇角上扬,心情无比轻松,因为她要彻底自由了。
……
与轻松自由的李清瑟相比,此时的某地,却满是阴霾血腥。
崔府,祠堂。
若是个陌生人,定然不会猜出此时跪着的竟是往日里精致华美的贵公子崔茗寒,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衣衫是否褴褛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已浸透了鲜血。有些血已经凝结,成为深红至黑,有些血还在流,地上的痕迹狼狈。
他跪着,满是血垢的脸上苍白,精致的嘴唇已经白得如纸,裂开如干涸的河床,他的眼垂着,呼吸微弱。
幽幽的光线从祠堂繁花的窗棱射入,他的另一面是供奉着无数牌位的祭桌,其上黑底白字牌位无数,每一块牌位便代表一人,每一人皆姓崔,无数牌位如同长着无数只眼,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盯着面前跪地的血人。
崔茗寒没被赶出崔家,但面临的是降嫡为庶。
当时丞相大怒,欲开祠堂将其除名,但却被崔茗寒的妹妹崔茗甄偷偷跑掉,跪求正在颐养天年德高望重的崔老中堂,崔老中堂出面,这才勉强让丞相收回决定。
但却要将其降嫡为庶,这一点丞相坚持,崔老中堂也是无奈,最终勉强将这件事拖到了一个月后。
此时,崔茗寒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哥哥,哥哥。”祠堂从外紧锁,崔茗甄买通了守卫,欲来看望他,却无法推开门,只能勉强从推开的门缝看到其中跪着的血人。虽然崔茗寒平日里很少与她说话,但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崔茗甄看见平日里翩翩风度的哥哥此时如同半死之人,不由得眼泪直流。
崔茗寒未动,还是静跪,垂着眼。
“哥哥,都是那个贱人!哥哥……呜呜呜呜。”崔茗甄痛苦,一想到李清瑟那个贱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自己不能嫁给太子表哥,如今哥哥被打得半死又要降嫡为庶,都是那个贱人做的好事!“哥哥,我一定会杀了那个贱人,一定会!”
崔茗寒还是未动,仿佛没听见崔茗甄的歇斯底里,从始自终,从被寒院抓出来……不对,从出了皇宫至今,整整五日,他未曾说过一句话,无论是受到如何辱骂,如论是丞相夫人怎么痛苦,他都未曾说一句话。
终于,崔茗甄哭够了,安慰了他几句,便小心关上了门,离开了。
天色暗了,就连刚刚射入祠堂的一点点光线也收回,本就阴气甚重的祠堂此时更为渗人,何况那牌位前还如同雕塑一般跪着一个血人。
两日了,他身上的血已经不流了,两日滴水未进,他的面颊深深凹下,垂着浓密的睫毛也掩不住眼下触目惊心的淤青,那淤青明明白白告诉着观者,他多日未曾合眼。
京城无比繁华,皇帝寿宴大庆十五天后,便是五公主大婚,整个京城皆是张灯结彩,红色丝绸系满了繁华街市的树木,就如同整个京城都是五公主的新房一般。
皇宫内也是热闹非凡,因为五公主大婚,为了表示同庆,各宫主子又给下人们逐一打赏,上到掌事大宫女,下到打杂粗使宫女,面上皆是喜气洋洋的神情。
怡景宫,桑贵妃为李清瑟筹备完大婚物件后,如今再一次投入忙如,因为那桑国王子凌尼即将“出嫁”。
就连崔府里,也是一派“祥和”。自然是那些庶子们欢天喜地,他们终于要翻身了,一直以来都被这嫡子死死压住,如今丞相要将他降嫡为庶,他们怎么能不开心?开始聚在一起酗酒、嫖妓。
与这些欢快的氛围相比,崔家祠堂就如同一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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