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什麽酷刑。
她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倒退了一大步。
本来已攀上岩壁的因著这一下动静掉落。一具白骨砸向另一具白骨,在火光中扭动著,被翻卷的血浪吞没,但这一下过後,“他们”重复继续,挤到岩壁周围,争先恐後的试图再度爬出。
她张大了嘴,急促的喘息。
为什麽要带她来这儿??为什麽要给她看这个?!
惊惶的转头,高大的男子稳稳的站在那里,长长的黑发散在肩头,他的视线落在下方,投在他面上的红色火光不能为其增添上半点温度。
似笑非笑,俯瞰众生,怜悯抑或残酷,王者的气魄,傲然的,凌厉的,甚至是目空一切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臣服。
眼帘抬起,他对上她的目光。谁更可怕?是他还是“他们”?
他缓缓的一勾唇,现出一抹近乎温柔的笑。
她只觉危险。
只见他抬起手,曲指动了几下,然後别过下巴,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她怔怔的转回头,挂在岩壁上是“他们”中的一个,仿佛得了什麽力量,仿佛是摆脱了牵制,一边嗷嗷叫著一边在拼命的攀爬。
近了,更近了,“他”与他们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一步。
几根白森森的指骨抓住了边沿,随後露出的是头,经过一番艰难,“他”整个儿的翻上,再经匍匐蠕动,“他”竟然站了起来。
(10鲜币)44.所谓地狱
她看到了什麽呢?
是人还是鬼?
“他”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站立。
“他”的下半身是骨架。
“他”的肚子是开著的,肠子挂在外面。
“他”只有一条胳膊,脖子很细,因为少了半边的肉。
“他”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不,嘴巴算有的,但是没有嘴唇,两排牙齿外露,周围一圈血肉模糊。“他”的一只眼睛暴突著,另一只,眼珠子掉出了眼眶,晃晃悠悠的挂著。红白相间的液体由头顶处滴滴答答的流下,整片头皮翻了起来,要掉不掉的垂在一边,上面还粘著一些头发。
这是恐怖片里才有的情景,可她并不是在看电影。
眼睁睁的见其动起两根腿骨,眼睁睁的见其开始扭曲的迈步,眼睁睁的见其东歪西斜,踉跄著朝自己走来。
难以置信也好,吃惊也好,她脑中空白,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别、别过来……”她控制不住的哆嗦著双唇,声音抖得厉害。
“他”没有停下,也许“他”根本是听不到的。
每动一下,那露出的肠子就拖出一截,“他”抬起仅剩的一条手臂,五根白森指骨对准了她,一弯一曲,隔空抓挠。两排牙齿一开一合,发出阵阵模糊的嘶喊。
除此之外,她听到骨骼关节的摩擦声,咯拉咯拉,她听到液体流淌的黏腻声,她还听到皮肉骨,三者或挤压或擦动或剥离的声音。
双腿软的再也站不住,她苍白著脸,跌倒在地:“别过来……别过来……”
“他”要干什麽?抓她吗?然後呢??
不要……不要抓她……不要过来……
她不断挪动著後退。“他”的走姿虽然扭曲,行进却是顺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缩短,拉开了又缩短,她几乎可以能看清那一张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脸”。
吊著的一颗眼珠子随著“他”的动作摇啊摇啊,牵系它的那条筋肉越拉越长,直到断裂。於是,眼珠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一路滚到了她的手边。她浑身僵硬,只见“他”继续一摇一晃,有团东西从那敞开的肚子里掉出,那是……心脏?……胃?……
她忍不住干呕,不敢再看。急促的喘息平复不下,她微弱且惊恐的喃喃:“走开……走开啊……”
她的眼睛已经瞪到不能再大,那一只没皮没肉的“手”好像快戳上了她的下巴,近的不光是“手”,这一具半骷髅正直直朝她冲来。
神经绷到了极限,一声尖锐的惨叫过後,她连滚带爬,向著前方另一边那道高大人影扑去。
她什麽也顾不得了,急急揪住他的衣服像抓著了救命稻草。
肩膀被握住,一个用力,她便像小鸡似的被整个儿提起。
条件反射的皱眉,因为疼。可就算疼,这时的刘寄奴也不会觉得了。
抱住的这个男人曾对她做过什麽,她全然忘却,紧紧的缩在他怀里,她埋头颤抖。倚靠他,唯有如此倚靠他,仿佛只有这个怀抱,才是安全。
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可惜语不成句。
隔了片刻,他的手臂揽上腰间,给了她一份温热。手臂收紧,使身与身相近相贴,似在传达安抚。
“魂魄而已,很可怕麽?”平稳的呼吸在耳际喷洒,身前的胸膛振动出了低笑。
她说不出话,只缩著肩膀,可怜兮兮。
又是轻笑几声,杗肖的另一手曲起一动,那具残魂瞬间飞灰湮灭。
退离稍许,抬起怀中一张苍白容颜,这双墨色的眼睛就如幽冥之地最深最纯粹的黑暗,如今,里面没了倔强,没了抗拒,没了不甘,没了愤恨,有的只是无助,茫然,惧怕,惊惶。看,这样多美。
柔弱无骨的身体依附著他,软的不像话,一捏就能碎了。她的馨香她的全部就握在他手中,她是他的猎物,任他翻来覆去,无半点反抗之力。
缓缓摩挲著那细嫩的下巴,他眯眼俯近,以一种亲昵的姿态。他在一方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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