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个伴也算是死得其所。”
如笙被他挡在身前,寒风将她原本混沌的脑袋吹得清醒起来。那把剑刃正抵着她的喉咙,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叫她血溅当场。可她竟然不觉得怕,也许是因为瑞王就在她身前,还带了那么多禁军。她觉得瑞王总会将她救下,所以不需要去畏惧。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瑞王对那人的话置之不理,又继续问道。
“谁?这很重要么。圣上靠阴谋诡计□□篡位,想除去你的人满朝堂比比皆是。我既然敢做这样的事,便是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而来。圣上,做个选择吧,是退位,还是与裕妃娘娘就此永别。”
瑞王侧过脸,向身旁的带刀侍卫吩咐了些什么,随即便有人递上一把弓。瑞王接过,缓缓张弓,箭指如笙的心口。
“圣上若是射出这支箭,死的便不只是我一个人了。”那人对瑞王的举动有些诧然,似乎没料到他会不顾如笙的危险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裕妃与朕心意相通,定能明白朕的用意。牺牲一个后妃能换得宫中平安,裕妃也能死而瞑目。”
如笙将字字句句都听进耳里,岂能不觉得惊诧。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上万遍瑞王所说可是真的。他真的不惜抛下自己也去守住他的皇位?他说过的那些情话到了今日便都不作数了?
她的眼里是那支箭,直直指向自己的心口不偏不倚。若是真的刺过来,必能将她与身后之人的胸膛穿过。何为一箭双雕,她总算见识到了。
“这便是裕妃娘娘自认为的良人?”那人站在如笙耳后用极轻的声音说着,像是在嘲讽她一般。
“事已至此,我只能认命。”
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瑞王如果不介意她生死与否,大可叫禁军直接捉拿,不必隔了那么老远周旋了半天。那支箭是刻意做给那人看的,让他觉得瑞王已经做好牺牲她的准备。那人一开始便是以她作为筹码,如今筹码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会慌了手脚。再加上方才瑞王说的那番话,后半句显得他冷血无情,可前半句却叫人有些不明所以。他既已决定舍弃她,又何须废话那么多。
他是为了让她莫要慌乱,也莫要一时兴起做些不理智的事。
果不其然,那人将架在如笙身上的剑刃朝前挪了一点,然后在万籁俱寂中忽然说了声:“好一个裕妃,着实让我佩服。圣上既然毫无退位之意,那便是代表圣上也不在乎裕妃娘娘何去何从,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裕妃娘娘随我一起走吧。后会有期。”
他说着抱着如笙朝后倒去。如笙吓了一跳,张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跌坐在松软的草垛上。有马车带着她与那个人朝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驶去。她回头,看见禁军追上墙头,还有那个她再熟悉不过人,正立于风中一动不动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鼻子一酸,有点想哭的感觉,因为不知道这一次离开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刚还说只能认命,现在倒不舍起来了。”那人挪揄着如笙,一只手架在撑起的膝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冽的寒风将如笙吹得不住颤抖,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从一旁扔了条薄毯给她。
“带你去山坳里做我的压寨夫人,替我生养孩子。”
“你是土匪?”她凑得更近了一些,仿佛是对那人更感兴趣。
“哼。想不到当今圣上的宠妃竟是个傻子。我这是抢你回去做老婆,你这么期待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抢别人的老婆做老婆。”
“连当今圣上都可以这么做,我又为什么不可以。若真将你夺走,也算是同他两清了。”那人背过身,不再看如笙。
如笙裹着薄毯缩在马车头,“圣上抢过你老婆?谁?”
入宫这么久,从未听说过瑞王招幸过其他后妃。她不禁好奇这个人口中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裕妃娘娘进宫不过数月,过往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人撂下这句便不再同如笙说话。
如笙靠着一角渐渐睡着。天很冷,她只能不断祈求自己的风寒不要加重,别到时候没人加害于她,反而是她自己病死在路上。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许久,直至临近拂晓之时才在树林中的小屋旁停下。如笙被那人带了进去,她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很不舒服。那人在屋子里点了个炭盆,二话没说就出去了。如笙实在太累,也没管太多,靠着屋子里的一个木板床就睡着了。
这短短一觉让她做了个梦。梦见瑞王的人马浩浩荡荡朝她奔来,可任凭她如何大声呼叫都没有一个人停下。瑞王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从梦中惊醒,摆在屋子中间的炭盆已经烧得七七八八。她裹着毯子从木板床上下来,用放在脚边的细木棍轻轻拨弄几下盆中的炭。这里总比在外头暖和,还可以遮风避雨,总归是要比她想象中好的。
那人自从离开后就不见回来。如笙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人掳走自己却不杀自己,还把她仍在这么一个木屋里,难道就是为了看她自生自灭。她心里犯着嘀咕,想着又不是自己和他有仇,何必大费周折的折腾自己。
一夜没有吃东西,如笙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她从炭盆边起身,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暂时拿来果腹的,没走两步,就看到门前有一包吃的,放着馒头和酥饼。一侧的桌上摆着空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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