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成一个髻,用黑色的发网牢牢地固定在脑后。从前狗剩说过,别老看那些脑残电视剧,女人披头散发就去上班,也许罗倩倩这样的以后没问题,反正她就是个卖技术的,但你这种商科需要和人打交道的不行,披散头发在职场上就意味着色相勾引,要么剪短发,要么扎起来,最正式的就是挽成髻。
她从衣柜里拿出昨夜熨得很平整的白色尖长翻领衬衫和一套褐色隐纹西服裙,穿好之后对着穿衣镜做了两三次深呼吸,不紧张不紧张啊,人家是看中我的汉语水平,舍我其谁。高跟鞋是穿不来的,平跟小皮鞋擦得锃亮。
按照马丁先生发给她的地址,苏错找到了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幢写字楼,按照门牌进去,正好距离约定的面试时间还有十分钟,非常p。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前台说明来意,那个前台小妹很礼貌地微笑,打了一个电话进去,然后对她说,“苏小姐,请您到205旁边的等候室稍等片刻,会有人来找您!”
小小的等候室就像私人医生的候诊室,简单地放了四五把椅子和一个小茶几,难道今天面试的就她一个?现在是早上九点钟,按理说不会有比她更早的了,法国人绝不会早于工作时间开始干活。
苏错正胡思乱想,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他的头几乎撞到了上面的门框,“bonjour,苏小姐!”他主动握手,“我叫xxxx(没听清),很高兴认识你,请你这边走,请!”
说着他很客气地把苏错引到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可亲的秃顶老头,还有一个是亚洲人面孔。
那年轻人给她一一作了介绍,该死,听不懂!苏错心里暗想,没事,既然他们能找到马丁先生,那么可以回去的时候再问个仔细。互相介绍完毕,他们请她坐下,一边翻看她的简历,一边聊天似的说些话,苏错慢慢有点放松了。没有想象中的面试那么苛刻,之前马丁先生也和她说过,在法国面试主要是看看应征者的资历和经验,如果是针对外国人的话还要看看法语的流利水平。果然这几个月的新闻不是白听的,比起去年看懂听不懂,听懂说不出的法语状况,苏错也算是有问有答了。气氛很和谐,交流很愉快。
就在这时,那个始终一言未发的亚洲人手边的电话轻轻响了一下,他说了句“对不起”,伸手接了,听了几秒钟之后,他放下电话,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鄙公司的负责人沈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问题想问苏小姐。”
苏错颔首示意。什么沈先生,说汉语行吗?
结果对方很不客气地居然用英语发问,“今年五月份,奥运圣火传递到巴黎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苏小姐认为,我们还有和法方合作的必要吗?”
他奶奶的,英语还能说出口吗?不急不急不急啊,英语曾经是咱们的强项,慢慢说,不会比法语烂。苏错略想了想,用了不太着急的语速,但是说得还是比较流利的,“虽然今年的新片《欢迎来到北方》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法国人对北部的偏见还是没有完全消除的,甚至在法国足球甲级联赛杯决赛巴黎圣日耳曼对尼斯的比赛中,球场上出现了一条巨大横幅:“恋童癖者,失业者和同性恋,欢迎来北方”,区区一个法国,不过中国四川省的面积,人们尚有这么多的隔阂,更何况两个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国家?为了圣火事件,中国留学生在协和广场组织了集会,有许多电视台跟踪报道,我们离开协和广场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片纸一点垃圾,所以我们在后来的报纸及电视新闻里看到了原本有偏见的法国人是如何大加赞扬中国留学生,这些□□公民的。偏见本源于不了解,如果因为一时的偏见,拒绝合作,那只能加深隔阂,于事无补。对于大多数善意的人,合作能增进了解。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放弃贸易合作。”
说完她感觉后背出了一点汗,这沈先生是谁啊,真够讨厌的,在商言商,你丫个做生意的,管这么多政治立场累不累啊!不过不管自己再怎么讨厌这个话题,这几十年的政治课可也不是白学的,瞧咱答案张嘴就来,苏错感觉有点小得意。
“苏小姐是里尔高商的学生?”那亚洲人翻着她的简历,微笑着说,“这次中国学生的集会,里尔高商可是声名赫赫了!”
里尔高商的学生,用法语发表了铿锵有力的演讲,镇住了在场的所有法国人。事后有电视台专门去采访了代表学生,一些原本很傲慢带偏见的法国人,在听到代表学生用流利的法语雄辩时,赞赏有加!
“恶意的人永远都会有!”苏错继续说,“找准机会反击就是。为了恶意的人而放弃和善意的人合作,很不划算!我就是北京人,欢迎你们奥运期间去中国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中国有首歌,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最后这句话说得那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那年轻的不由拍了一下巴掌,“bravo(说得好)!”
苏错不知道,在这间办公室的一侧,还有一个暗门,里面有一个小套间,她更不知道,那个亚洲人手里的电话并没有挂断,而她刚才的回答,一字一句地都传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沈彦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听着,有一些英语单词的发音已经被法语绑架了,语法比较汉式,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而且总的来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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