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可那些倒下的人却都是为了她。
欢歌每每突出重围回头望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暗卫,眼中的血色便多会一层幽暗,那些人她或许只是第一次见面,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更不曾记住他们的面容,可就是这样的一拨人为她毫不犹豫的抛头颅洒热血。
在连接几个暗点被紧追而上的黑衣卫捣毁之后,欢歌领着众人不再寻求暗点的庇护,而是一直朝前。
“殿下,我们的马坚持不了两天了,而且,行囊里粮水也不够三日,必须找个地方补充一下!”趁着在一个小山坳休息的功夫,沉屑走近站在一块大石上极目远眺的欢歌。
“还有几日能到那处地方。”欢歌将手中的牛皮地图递给沉屑。
“最起码得四五日。”沉屑指了指地图上的红色坐标,“殿下,那些黑衣卫今日并不曾将我们追上,或许是那些陷阱管用了!”
“嗯,我们这般领着他们在山里转悠,陷阱没派上用场,我们的踪迹也需要他们好好去辨认寻找一番!”欢歌盯着那地图又思索了片刻,蓦然抬头对沉屑道,“那条路,别人可知,我是说司徒旭会不会知道?”
“陛下自幼在外,就算先帝不曾告诉陛下,但极有可能陛下自己已经知道!”
欢歌凝神,“这几日跟在我们后面的黑衣卫越来越少,那些人会不会绕道去我们的前方,然后来个包抄。”
沉屑的脸亦是凝重,他转头瞧了瞧除了他的另外四个暗卫,两个在把风,另外两个在睡觉!
这几日几乎是日夜作战,只要有点时间,大家都不会浪费,全放在了保养精力上,可即便是这样,这些人的身上脸上处处散发着疲惫之意。
自启灵寺之后黑衣卫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追击,他们这些人睡觉的时候都是睁着一只眼,那根紧绷的神经从来也不曾松懈过。
在那些黑衣卫的追击下,在没到一处的当地官兵围堵下,他们能走出大秦,或许只是一个传说。
可现在,他们必须要缔造这个传说,不管怎么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欢歌随着沉屑的视线瞟了一眼收回果断道,“改变方向!”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不能和那些人硬碰硬。”
沉屑回头,脸上虽然无沮丧之意,可眼中却隐隐有内疚,他望着欢歌道,“没路了,我们现下的这个山坳,除非不停的在里面转悠,否则出路只有两条,一条是进来的那路,还有一条,就是通往关外的那条暗路。是我不该带殿下来这里冒险,本是想以这里的地势甩掉那些人,没想到却把殿下困在了这里……”
“沉屑,我们是一体,以后不可这样说!”欢歌打断沉屑的话,她指着地图一处位置道,“并不是没有路,我们从这里走。”
“殿下,那是悬崖,太高太陡,我们不可能爬得下去!”沉屑道。
这悬崖跳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还不如想办法与那些黑衣卫周旋一番呢。
“不用跳,用飞的!”欢歌的目光落在五匹马上,“今天开始杀马吃肉,不过马皮要剥的完整。”
“殿下?”
“我们向悬崖那个方向移动,尽量拉大圈子转悠别让那些黑衣卫发觉我们的目标。”12ifl。
这一次,依旧是个赌字,山穷水尽的时候,靠的就是赌。
耳边蓦然又想起轻言说的话,欢歌自动转化成了司徒旭阴沉的声音:我会把你所有的翅膀都剪掉……
耳边是山风呜咽,欢歌轻笑:她的翅膀从来由不得别人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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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黑衣卫进了帐篷,“夫人他们好似迷路了,一直在山中转悠!”
“他们转悠的线路可标注出来?拿来给朕!”寒冬悄无声息的来临,司徒旭裹了貂裘在身,头上也戴了毡帽,炭火将这帐篷烘的暖暖的,他是昨夜到的这山中,也是从昨夜温度骤降。
子二看一交。他问过这些黑衣卫,欢歌那些人干粮已尽,冬备之物估计是没有,外面的风如冰刀一般的刺骨,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欢歌在哪里躲避这寒风冷夜!
司徒旭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将欢歌抓在手心里,他知道如果他找不到,欢歌宁愿在这山坳坳里冻死也不会站出来走到他面前。
将黑衣卫标注过的地图那到手中,欢歌所走的路线极为混乱,好似真是迷路了。
“他们的目标是索道吧!”司徒旭沉思,“除了庆林狭道,只有那里能通往长隆关,他们这线路,没有一点要去索道的意思。”
“卑职觉得他们应该是已经猜到索道口已经布了我们的人,所以在会不停的在山中四转。”
司徒旭盯着地图,半晌指着地图中的一处地方,“这一处是悬崖?”
“是的,悬崖摔下去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性,夫人他们应该不会朝这个方向……”黑衣卫的话到这里猛然顿住,当初曲涯夫人从万丈山崖上逃脱之事他当时虽不曾在场,可也听同伴说过这事。
“除了出口处守两人,其他人全部与朕一起去悬崖处!”
“陛下,这天……”
这天色伸手不见五指,且又大风呼啸,伴随着大风的是如冰刀一般刺骨的冷意。他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只是眼前的可是大秦的陛下!
“速速!”司徒旭的声音不容置疑,起身拿了衣架上的披风披在身上,走了两步之后回首,将自己的另一件大氅也拿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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