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它不吉利……渐渐地,就无人问津了。
那个远房亲戚头些年还会隔几年来打理一下那个残破的院子,近年来,也不见来了。
这院子就一直这么死锁着……在飞逝的时光里以它残破的姿态岿然不动。
……
故事至此而终,郝仁的疑问却因此而起。
他的慈与这个故事有什么联系?
她会是那位远房亲戚的后人么?
如果她只是后人,对这个小院流露出的情结又怎么会那么深?
她难道是那位老人孙子的女朋友?
因为她爱他,所以帮他完成重修阳光书屋的心愿?
这个解释又貌似牵强——若非对这间院落本身有着别样的情怀,谁会大半夜里去那样一个凄凉甚至有些可怖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宿?
郝仁想不通。
*
浴室里咯噔一声响,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郝仁一惊,将思绪拉回现实。
把行李包丢进门口的储物柜,他快步朝浴室走去,抬手敲敲门,他朗声问:“慈,有什么事吗?”
简慈清清浅浅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没事。”话音刚落,已经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你是特地来找我还是碰巧也住在这里?”简慈问郝仁,一边将胳膊伸到脑后把半长的头发扎起个小马尾。
郝仁心里霎时就甜了起来,因为她这样的小动作。
他这样看她,就像他在青溪的每个清晨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她做的事情一样。
“是特地来找你的。”郝仁抬了抬眉毛,“你知道我如果想找你就一定找得到。”
简慈皱了皱眉,无奈地倾了倾嘴角,绕过郝仁往茶水吧走去,“很晚了。喝杯水,订个房间,洗洗睡了吧。”她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对他说。
……
郝仁见她眼睛有些红,猜她可能哭过。
其实在刚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了,背对着他轻轻地一抬肘——现在想来,那是在擦眼泪。
她为什么哭?
会不会是因为看见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给激动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嗤笑自己。她怎么会为他而哭呢?
他追着她、守着她、粘着她、宠着他、烦着她、闹着她、甚至是……强迫她,一晃快要两年了,他的百般招数已然使尽,她却总是能用一招就让他功亏一篑,那招叫作“不为所动”。
像他们这种形式的你来我往,用中国的成语来形容,她对他,就是“四两拨千斤”。
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不爱他,一丁点儿都不。
所以她能够不受影响,能够不为所动。
一周以前和她在w市机场分手,他看着她眼里有他参与不了的坚决与体会不了的希翼,唯独没有对他的留恋……
他想给自己也给她一个洒脱,想要对她说:“再见吧我的慈,我期待有一天我的心会像我的人一样,就此放开你。”
可是那句话,他始终没能说出口。他看见她就会舍不得,还没离开就已放不开……
那一刻,那些对他来说已经烂熟于心的中文字突然变成了世界上最晦涩难言的语言,他张开嘴,声音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最终只能咧嘴朝她一笑。
她半垂眼睫,目光不知盯在哪里,头顶细碎的发软软地飘动,惹得他心里一阵阵疼溺。
想拥抱她,想伸手摸她触感极好的头发,手却生生停在半空——因为看见了她眼里的抗拒。
他在心里低叹,那是他欲念上脑时强迫她而给她留下的阴影吧……
她如此明白地表达了她的抗拒,从身体到情绪。
爱上一个抓不住的人,跟陷进泥沼没有两样。他反复告诉自己——努力到没有用的时候,一定要狠下心来放弃。
那就走吧,离她远远的,不问目的何在,无论时间长短。
……
他回去青溪,将本就不多的行李一整再整,打包装好了,却怎么也不愿意寄送出去。
似乎这里只要还有他的东西,就还算得上是他的家,而他的家,就在她家的隔壁。
他站在窗口,一连数小时看着一墙之隔的空落落的窗口,她种的那盆薄荷长得正好,与她一样清雅可人,他却从没尝过那薄荷泡水的味道,她不肯。
住在对街的年轻姑娘,瞧着他的眼波能荡出水来。
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毫不犹豫地问他要不要和她交往——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和你那个女朋友分手了。
他苦笑,谈何分手?从来都是他抓着她,而她急着要挣开。
于是他对那个小姑娘点点头说,是的,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接受她的邀请,去她家里吃饭,看她从小到大的照片……眼前晃着的却是另一个身影。
“我漂亮吗?”年轻的姑娘问她。
他点点头,回答她说:“很漂亮。”心里却已经记不得刚刚才看过的那些照片里的人的模样。
“那你愿意为我画画吗?”年轻姑娘一脸期待,双目似火。
“啊?”他不明所以。
“像你画那个女人一样,画我!”姑娘坚定地要求,甚至有了些威胁的味道。
他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他画过简慈呢?
“我们去双桥。我在桥上站着,你在桥下画我。好不好?要画得比她漂亮!”
那姑娘多么自信。
他想了想,随即就明白了。
简慈和他为数不多的散步,大多数在双桥附近,从来都是因为简慈从那附近的小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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