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也该有个交待的。她原本该早点儿告诉郝仁她的消息,无奈赶回w市的那天过得实在是晨昏颠倒,凌晨四点才去睡,悠悠醒转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清醒过后的她马上想起联系郝仁,打他的电话,提示已关机。
她于是给他发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w市并且一切安好,然而直到第二天也没收到郝仁的任何回复——这不是郝仁待她的风格。
她立刻拨打他的电话,手机开了,她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嘴角又沉了下去——无人接听。
她又想,大概是在拓展训练的过程中不方便接电话吧,那就在晚上休息的时间再打。然而,接下去的每通电话都是回铃音响到自动断崴。
……
夜色迷离,华灯闪耀,简慈相当惆怅,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发着呆。
从来都是郝仁找她,不管在哪里,也无论用多久,总之,仿佛只要郝仁想找她,就一定能把她找到。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找郝仁,并非隔着千山万水,也不是音讯全无,却让她这样的无奈。
初秋的夜风将她披散在肩膀上的秀发轻轻扬起,灯光抚摸下的清丽脸庞有丝淡淡的失落。光线将她的轮廓投在地上,侧脸美好,阴影修长。
*******举*
简慈的惆怅并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说前两天的她还不愿意把事情想成“郝仁是刻意不理睬我”,那么周一上午的种种迹象,已令她完全接受了“郝仁就是在故意不理我”这个事实。
一大早,她就用公司内部交流用的跟郝仁说话,郝仁的头像明明一直在线,却一句话也不理睬。
中午,她特地提前了五分钟离开工作室,下了三层楼来到郝仁所在的影像技术部,郝仁却并不在座位上。同事告诉她,郝仁几分钟前刚刚离开,应该是去吃饭了。
她二话没说乘电梯追到了餐厅。来得早,餐厅里人还不多,队也排得不长,放眼看去,却哪里也没有郝仁的影子。
值班经理见她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张望,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脱口而出就问看没看见郝仁。
值班经理长得很惊讶,任何时候都是双眉跳起的状态,他问:“你是说那个高高帅帅的美国小伙子呀?”
“嗯,影像技术部的那个!”简慈点头。
“他刚刚来过的,不过,排了没一会儿队走了。”值班经理说:“好像是被你们部门的一个女同事叫走的。”
“我们部门的女同事?”简慈这么问着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浮出一个名字。
“就是叽叽喳喳挺热闹,嘴挺甜、模样漂亮的那个……”值班经理转着眼珠想了想,“哦,叫穆芳菲吧好像!”
果然。
她对值班经理道了谢,摸出手机给郝仁打了个电话,回铃响了四下,没人接听,她摁下挂断键,转身走出餐厅。
经理莫名其妙地搔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奇怪了,今天怎么都是来了餐厅却不吃饭呢?难道是味觉疲劳?”
简慈其实是情绪有点儿疲劳了。
确定郝仁对她的不予理睬是刻意行为之后,她有短暂的不知所措。这种状态下的她没心思对着满餐厅的同僚淡然地吃午餐,更不想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里东思西想。她得找个发泄的方式缓解目前这种不知所措,于是来到了青瓷大厦附近的“小吃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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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饭时间,小吃一条街上的任何一间店子几乎都是高朋满座。空气里各种开胃的香气荡开,又恰到好处地混在一起,这对于胃里空空如也、情绪不佳的受众群体来说相当有吸引力。简慈望着街口牌坊上那几个看着就让人有食欲的大字作了个决定——吃完这条街以后,就不让自己再为这事儿继续纠结了。
她其实顶讨厌这样的状态——不明不白被牵扯着情绪,不清楚原因,故而也不知从何下手进行改善。她在人际关系方面相来单纯,耐性也有限,作为这次“冷战”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她已经很大尺度地“主动”过了,剩下的,不该由她来一味承担。
她从头到尾把小街逛了个遍,从街里晃出来以后,手里多了好些个鼓鼓囊囊的各色小袋子,那是几家特色店里的招牌小吃。她一路走一路吃,胃里满了,心情似乎就好多了。
***
电梯门擦得锃亮,她伸出舌头,精准地将嘴角的一颗芝麻粒顺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下一刻,电梯门上反映出来的影像却叫她心里一紧——
笑得盛若芳菲的女人和英俊高大的外国男人一路有说有笑,正通过青瓷大厦的旋转门转进大厅里。
头顶上方的红字再跳三下她就有机会避免与身后的一对人正面相对……
她低头默数,“三”字在心里落音,“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双精致的女人脚,踏着洋气的步子从电梯里迈出来。
143海派辣椒
更新时间1295
那脚上蹬着的一双春秋凉鞋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的眼球——豹纹包边的超高坡跟,白色皮质镂空面,鱼嘴开口。她不久前在某本著名国际时尚杂志的“流行大咖秀”栏目见过,售价折合人民币大约五万元左右。
她低着头,和那个脚踩着五万的女人擦身而过,快速闪进电梯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接着飞快且连续地触碰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起的过程中,她听见那个不陌生、却怎么也叫她喜欢不起来的甜腻声音在外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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