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嘴一扁,又是热泪盈眶,他不管她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一味追问她伤心的理由,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以不要再问了吗?”
“问?”严读挑眉,不以为然地道:“我是在和你聊天。”
听到他这么说,白苹的泪珠悬在眼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瞅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聊天?可不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让你哭倒长城吗?”他掏掏耳朵。
看着他的举动,白苹只觉得他相当欠揍。“我就算哭倒了长城也不干你的事!走开!”
她已经够伤心了,还要被他这样调侃,真是气死她了,她拍抚着胸口,试图缓和激动的情绪,却发现难过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不禁暗自讶异。
“白苹,你不够爱他。”严读淡淡陈述。
白苹受不了地撇撇嘴,“怎么,你现在又要充当爱情顾问吗?”
“你如果爱他,不会这样就算了。”
“你少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何加莉这个朋友,我只是还在想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式。”她气冲冲地反驳,解释自己的想法。
严读扬起一抹宠溺的笑,看着她因为气愤而闪闪发亮的眼眸,他觉得她很可爱,也许是平安夜营造了太多浪漫,也许是今晚她的伤心触动了他心底的某种情感,他不愿深思,而是听从此刻想要靠近她的心情,伸手拨了拨她卷翘的棕色刘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白苹,感情世界里总是容不下第三人,更何况是有感情洁癖的你。”
所以啊,他才喜欢捉弄她,因为她的心思太好捉摸。
因为她,与他太相似。
“白苹,不要哭了,好不好?”他柔声低哄,抬手揩去她眼眶的那滴泪珠。
在她十七岁、他二十三岁的那年圣诞夜,他费尽心思与她周旋,想尽办法让她不要伤心、不要哭。
第4章(1)
轰隆一声响雷,近来总是浅眠的白苹被惊醒,她猛地张开双眼坐起身,浑身被冷汗浸湿,她眨眨眼,听见窗外滂沱的雨声,又听见不知名的细碎声响,在漆黑的房内如同蛛网般缠绕她紧揪的心,恐惧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僵硬着身躯瞪向踏上肚腹的不知名物体,直到她对上那一双在黑夜里发亮的猫瞳,她吁了一口气,瘫躺回床上。
“小坏,你三更半夜的吓死人啊!”睨了一眼对着自己撒娇的小坏,她低笑出声,与小坏开心的咕噜声融合在雨夜里,一人一猫彼此相伴,温馨不孤单。
寄住在严读这里,大多时光都是她一人独处,他的工作繁忙,每晚她入睡了,他都不见得回家,偶尔她晚睡遇到他,他也是带着工作回来,待在书房里处理各式各样的诉讼案件。
“嗯?小坏,你在玩什么?”白苹拉回思绪,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坏双脚不知道缠绕着什么,正想起身一探究竟,小坏喵呜一声,将双脚上的物品衔在嘴边站起身,等到白苹意会过来小坏咬的是什么后,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坏,你要去哪里?回来!”
她掀开棉被,冷空气袭身让她打了一阵哆嗦,只穿着一件白色长棉t的她,顾不得赤裸双腿正因冬夜寒冷而浮起一粒粒疙瘩,只想着要快点把小坏给抓回来,于是她急起直追,一路追到了客厅。
“小坏!你这只小皮蛋,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客厅灯火通明,白苹惊觉不对劲却来不及煞住脚步,刚踏入客厅,就见小坏窝进主人怀中磨蹭,而且还把她嘴里衔着的物品直接交到主人手上。
真是……乖宝贝。她顿时觉得头好痛,她必须做几次深呼吸才能冷静面对眼前的情况。
“这么晚了还在和小坏玩?”他看向显示着凌晨一点的电子钟。
“被雷声还有小坏吵醒的。”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地板冰凉的关系,她赤裸的两只脚丫子不断地彼此磨蹭,而为了不将注意力放在他手中她的私人物品上头,她只好将趣尬视线投注于自己的双脚上。
严读拎起爱猫衔给他的女性胸罩,问道:“在追这个32c?”
“你怎么知……”话一出口,她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等于在向他间接承认她的size吗?
“小雪很爱四处炫耀你的身材。”见她这般拘谨害羞,他强忍住笑意。
小雪这个大嘴巴!
“……还我。”见他没有要动作的意思,白苹牙一咬,主动上前夺回自己的内衣,顺势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在主人怀中打呵欠的小坏。
严读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头漾起一股暖暖的异样感受,彷佛是沉寂已久的抨然,正轻轻敲着他紧闭已久的心门,他想起那年圣诞夜里她烫手的眼泪,还有她一身刺目又动人的红艳,那一整夜他不着边际地与她闲聊胡扯,直到确认她因为生气而忘了伤心,他才总算放了心。
那时的他并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么担心她,直到后来他才察觉,那样的情绪似乎叫作喜欢,而且这样的喜欢,似乎早就萌芽了。
白苹的双手在身后交叉,用身体挡住自己的内衣,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开口,“昨天……唐应理打电话给我。”
听见这个名字,严读原本放柔的脸部线条顿时紧绷,“然后?”
“他说希望我能够帮他和加莉复合。”她嗫嚅道。
“结果?”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尽可能平复心底的烦躁。
“我说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白苹低头看着自己不停地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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