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系好安全带。”
吕露哦了一声,抓起安全带胡乱往锁扣里插。
车开到南三环,赵肆月找了一处餐馆,点了一桌好菜,大概这样就不会那么内疚。
吕露是在筹划离家出走来着,但时机毕竟不成熟,都是听了她的提议先跑出来了,那个小旅社的环境,想想都让她心疼。
餐厅附近有商场有酒店,吃过饭,赵肆月带吕露买了两身衣服,又给她开了间房,吕露窝在地下室好几天,终于能够一醒来就能看窗外的天空了。
赵肆月坐沙发上:“先去洗漱吧,衣服换下来我让人拿去洗。”
吕露点头,以赵肆月为主心骨。
吕露去了浴室,赵肆月燃一支烟,推开窗户,吹着自然风看北京。
常战给赵肆月来电话:“吃饭了吗?”
“吃了。”
“在哪儿?我去找你。”
“有点儿事儿,我晚点儿找你吧。”
“赵姐姐。”浴室门开了,吕露换了新衣服裹着头巾出来。
赵肆月蒙住手机话筒,冲吕露摇头,吕露心虚的又退了回去,好像这样她刚刚就真的没出来叫过她。
“肆月?”
“我再打给你,晚上去我家吧,买点儿菜,像上次那样做饭。”
常战默了,什么也没问,应:“好。”
挂了电话,赵肆月长舒一口气,明天周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唤吕露:“露露。”
吕露打开浴室门:“赵姐姐,电话打完了?”
赵肆月点头:“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第51章有话说吗?
常战买了好几个菜,其中有赵肆月爱吃的鲈鱼,路过华记,还给她买了桂花糕。
做完这些,常战坐在车上,抽着烟,目光悠远,一边等赵肆月的电话,一边琢磨事儿。
五点多,赵肆月终于联系他了,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超市停车场。”
“我回家了,楼下等你。”
常战应了,挂电话,点火起步,三分钟后,车停在赵肆月的车旁边。
常战下车取食材,赵肆月从她车上下来,他拿完了,没给她搭把手的机会。
从地下室到楼上,一路无言。他没问她,她也没上赶着解释。
赵肆月开门,率先进屋,天渐渐热了,她挽了头发,露出白净光洁的后颈,真好看。
常战放下东西,她把鞋放进鞋柜,起身,常战把她圈在双臂之中。她转过身,仰头看他,勾着他的脖子问:“怎么了?”
常战低头,轻嘬一口,额头顶在她额头上:“肆月,把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吧?”
明明是恋爱,他买了一堆东西,却进不了她的门。
赵肆月莞尔一笑:“我很少用钥匙,基本都是用的指纹开锁。”
常战定定的看她,良久,抱了抱她,下巴顶在她头顶,往她手里塞了东西:“我先去处理鲈鱼。”
他松了手,赵肆月感觉双臂一松,没他温度的包裹,空荡荡的。
摊开手掌,是一把钥匙。
他家的。
常战知道,因为和父母的误会,影响了她近二十年,她不信任人,不管有多亲近。
她心里的疙瘩,他愿意花时间去解。
赵肆月看着常战的背影,心中小有触动,没来得及蔓延,又被她强行按下。
常战处理好了鲈鱼,淋了蒸鱼豉油,切了少许姜丝,架锅,上笼屉。
“蒸鲈鱼的时候在鱼嘴里放半指长的大葱葱白,会更香,没那么腥。”她说。
常战应了她的要求,做第一次尝试。
他们像普通情侣那样做饭,他是主力,她辅助他,当然,她没忘了抽空偷吃一块桂花糕。
三菜一汤,外加一份餐后水果出炉,赵肆月觉得,常战这种可粗可细,可内可外的汉子大约已经是孤品了。
如果有机会,她想学点儿什么,让他尝尝她的手艺。
常战挑一块鲈鱼,偿了一下,眉毛挑动:“鲜美很多,小黎不是说你不擅长做饭?”
赵肆月轻轻笑了:“小时候我妈告诉我的,不会做,但会品。”
她小时候叫赵知秋,那时候,父母对她的期望就是要温柔大方,所以方淑珍会时常告诉她这些小细节。
她天生没这方面天赋,二十多年来,不会做,倒学会了品。黎蔓枝曾一度说她嘴刁,在为老杨学小面的时候,还专门让她试味道,她说好的,一定是真的好。
赵仕辉合方淑珍对于赵肆月是内疚的,特别是赵仕辉,要不是他执意要先出去,不会碰上洪峰,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赵肆月被冲跑。
这种内疚,驱使他们领养了梁烨,受过大灾大难的人,更懂得回报和感恩,在他们看来,他们养好梁烨,兴许也有人会善待他们的知秋啊...如果她的确还活着的话。
谁知道,老天总不爱随人意,若不是那个他们善待的养子,或许他们就不会到死都还没解开心中的内疚。
赵肆月的心又难受了几分。
“想什么?”
“嗯?”赵肆月回神:“酱肉丝好吃。”
“...肆月。”常战顿了一会儿:“吕露离家出走了。”
赵肆月盛了一碗汤:“知道,我今天见她了。”
常战何等聪明,下午吕露叫她,他一定是听见了,他说吕露离家出走了,也只是试探她的反应。
“那孩子成绩好,没两个月要高考了,我劝了她,答应一定帮她找她爸爸,人已经回去了。”
“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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