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裴凤卿昨日说过的话,看着他平静的双眸,突然没来由的就觉得一阵愧疚,刚才还在怀疑他在从中作梗……
“小六……”
“咳咳咳咳!”
裴凤卿突然捂着嘴巴就一阵咳嗽,脸色微红,双眸难受泛泪。“怎么了怎么了?”皇上连忙蹲下,抓着裴凤卿的手臂焦急询问,“咳咳……”裴凤卿还在摇头,手放开,声音沙哑,“儿臣无事。”
皇上看着裴凤卿嘴边的血迹有一瞬间的恍然,片刻后回神。
“太医,叫太医!”
怎,怎就突然吐血了?
“父皇不用。”
裴凤卿阻止。
皇上大怒,“少年吐血,这是年岁不保,怎还不请太医?”裴凤卿嗓子痒意一阵一阵往上涌,顾不得回话又是一阵低咳,岑今生道:“殿下别说话,再说话,这嗓子真就保不住了!”又对着皇上道:“皇上别担心,殿下身子无事,只因今天暴动加之寻九阳郡主时,用嗓过度。”
“已诊治。”
什么暴动,是寻九阳喊了一天吧?
皇上皱眉,想骂可看到裴凤卿这难受的模样,起身,“行了,这几日你都不用来上朝了,好好养着嗓子,也不必请安了,后面的事朕会处理,下去歇着吧。”裴凤卿依言起身,却没出去,轻咳了几声缓了缓。
低声道:“父皇,如果事情查实确实是陈家所为,查案结案定案儿臣可以不插手不过问,不过行刑的时候,请父皇让儿子主手。”
皇上:“这是为何?”
还第一次见有人争着要当刽子手的。
“咳。”裴凤卿平了平嗓子,抬眸看着皇上的眼,眸色微湿润,“死亡十八人,重伤一百二十六人,轻伤三百七十一人。”皇上一怔,裴凤卿又道:“相国寺一事是儿臣在管,儿臣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上点头。
“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裴凤卿再无多言,行了一礼就退出了大殿,岑今生也跟着告退。裴凤卿出了大殿,外面夜风清冷,浅浅月华照的裴凤卿面色更为苍白,卫东上前递给手帕,裴凤卿接过摁在唇角,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
云清素白衣袍染上墨色点点,可惜了。
才刚刚兴奋马上就绝望紧逼,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你的表情。
卫东不解看着裴凤卿脸上的黯然,“殿下,怎么了?”
裴凤卿:“最喜欢的一件衣裳被毁了,真可惜。”
卫东:……
殿下穷到做不起新衣服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金元宝九阳郡主知道吗?卫东懵了懵,试探道:“不然,属下让郡主送几身来?郡主不差钱!”
裴凤卿:……
我看起来是一副穷酸样吗?嗓子难受,裴凤卿不跟卫东这个脑子进水的人说话,大步离开。
皇上一直注视着裴凤卿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许久之后也没有回神,柳志一直安静陪伴在侧并未催促,许久之后皇上才似自言自语道:“他可以为了九阳失声,为了百姓不惜当刽子手,为何对朕如此冷漠?”
皇上本也没想得到回应,话说出就自嘲一笑,这儿子,自小就和自己不亲,当年的事更是将父子关系挪到了冰点,谁知柳志却轻笑道:“皇上的话错了,皇上是当局者迷,奴才看的比皇上清楚呢。”
“哦?”
柳志道:“六皇子进来时,精神抖擞衣洁如新,说明什么?说明殿下进来前已经梳洗过一番了。”皇上也记得,当时还因为他看起来一如往常还发了火,自己的担心是白费,点头。
柳志又道:“皇上想想,先不说□□,郡主是在山林去失了踪迹的,殿下寻了她大半日,嗓子都喊哑了,怎会在意着装,必然是狼狈的。而殿下来见您之前去梳洗,就是为了不让您看到他的疲惫而担心呀。”
皇上一顿。
柳志再道:“再说殿下嗓子的事情,奴才冷眼看着,殿下先前半分没露,后来是实在忍不住才露了痕迹,若皇上您早早让殿下下去歇息,至少今夜是知道不了殿下嗓子的事情。”
“就这两点,奴才冷眼看去,殿下虽面冷但心还热,是不想您担心的。”
柳志的话打开了皇上没有想到的一面,心情有些莫名,所以,这个儿子,其实还是念着朕的?皇上不说话静想,柳志也不再多言,安静垂首。许久之后,皇上冷声道:“小六受了这样大的罪,百姓平白被连累,这个苦,朕自会替他讨回来。”
“拿朕的牌子,即刻捉拿陈家上下人等,查,往死里查。”
“若真是陈家所为,□□也是他们所制,朕定会把陈家上下全部不得好死!”
陈家主一直在等着宫里的消息,热茶换了一盏又一盏,夜风已凉人的时候,才有人传了消息进来,精神一震,双眸定定,来人直接下跪,干脆道:“家主,六皇子已从皇上殿中出来,进去时平静如常,出来时面色苍白唇角带血神情黯然。”
“好!”
陈家主高兴的一声大喝。
“好你一个裴凤卿,让我们家吃了这么多的亏,现在摊上这件事,我看你还怎么狂!”
陈家主理所当然的认为裴凤卿是被皇上责罚了。陈建霖也是兴奋,“浪费了咱们一半的人力物力,也算是让他受了一顿苦!”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结果,陈家主情绪也轻松了些,笑道:“我们的人是查不出半点头绪的,等着明儿早朝看好戏吧!”
“死伤这么多人,我看他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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