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如果她的金钢圈还在,破坏性地砸一砸,也许能砸出出路。可惜现在金钢圈都下落不明了,走出这里的希望变得十分渺茫。
无论如何要先治病,那两只罗刹尽兴了,交着颈回去了。之前他们没有生过火,连捕到鱼也是靠无方的法力弄熟,现在看来没有火不行。就算明玄是意生身,躯壳总是凡人的躯壳。冷了要取暖,病了得医治,否则没等他君临天下,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她站起身,定住心念,建设起了一方屏障。不像令主的广大无边,她的修为不够,只能拱出五十步方圆,但抵挡百八十个罗刹不成问题。
燃起火堆,煮上热水,她渡他一点灵力作为支撑,待水烧热了给他擦拭手心脚底。他挣扎着说不用,被她一眼瞪住了,“赶快好起来,就不用拖我的后腿了。你看见远处那片黑影了吗,应该是另一个山头。这里不行,咱们就想办法去那里看看,说不定那里有出路。”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被困死在这里。”
篝火照亮了被黑暗遮挡的美丽,她的眼神坚定,因为目的明确,泛起了冷冽的光。
明玄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她为他降温,落手有点重,擦得他生疼,他也没有吭声。良久忽然问:“我瞒骗了师父这么多,师父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点小事在大环境面前,似乎也不值一提了。她环顾四周,喃喃道:“我只想出去。”
“因为外面有你惦念的人吗?”
他这么问,她手上略顿了下,想起白准那张脸,心里便升起压迫式的疼痛来。
她在这里叫天天不应,他在外面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以他们先前相处的种种,她知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这时候绝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她怀抱信心等了又等,可是这地方实在让人绝望,有时她又怀疑,担心他会像当初对待守灯小仙一样,觉得她既然走了,他象征性地伤心一下,又去找他的下一春了……
他应当不会这么笨,觉得是她抛弃了他吧!转念一想,他的智商那么低,误会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很着急,她想出去。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如果他还在魇都优哉游哉过他的日子,那她就暴揍他一顿,告诉他这门婚事黄了。
想得太多,眼泪盈盈,她怕明玄看见,扭过头在肩上蹭了下。然而眼泪蹭不断,很快又盈满了眼眶。
她不再掩饰,点头说是,“我太挂念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一个女人能为你哭,说明她是真的在乎你。明玄看着那眼泪,浮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没想到,师父对令主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我记得初见你时,你是无欲无求的,一心向佛,不问俗世间的事。我以为你会一直这么下去,然后有一天飞升,上铜色吉祥山,当上空行母。可你中途放弃了志向,为什么呢,难道爱情比正果更有吸引力吗?”
她闻言,答得一点都不圆融,甚至棱角毕现,“把我和白准牵扯到一起的,不正是你吗,你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人毕竟不是草木,日久会生情的。我甘愿为他放弃修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不觉得正果比爱情高尚,现在在我看来,爱情才是正果。你可能理解不了,你是意生身,信念坚定,非常人可比。我呢,当初中土小城满城的怨念造就了我,我的身体里,七情六欲从来不缺乏。遇见白准,不过是把它们都激发出来了,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明玄怔了怔,“师父还是怪我……”
“别叫我师父了。”她替他穿上了鞋袜,把水泼进草地里,侧脸看上去有些冷漠,“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师徒的情谊,你到我门下,是你计划的一环,何必当真呢。”
他被她说得无法反驳,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悻悻别开了脸。
无方并不在乎他的想法,拨了拨火,扬起一片细碎的星芒。半晌听见他突兀地说:“师父有没有想过,倘或出去后一切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白准没有想过来救你,甚至已经把你抛到脑后了,你打算怎么办?”
长你九千岁的老麒麟,真的没心没肺的话,你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明玄的话也戳痛了她的心肝,她苦笑,“那就回十丈山,继续修行。”
“已经动过的凡心,还能够静得下来吗?”他枕在大石上,目光灼灼地望向她,“我曾经说过,希望你将来跟我回长安,这句话说出口,就没有想过要收回。这地方……”他长吁了口气,“我们一定能离开,到时候我去中土,我想带你一起走。让你和白准牵扯上是我的错,做错了事就要弥补。你是煞,世上很少有人能抵御你的煞气,麒麟是一种选择,你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意生身。”
真正的佛和上师,即便选择明妃也是有门槛的。比如当初的刹土金刚,因和煞纠缠而涅槃,修成正果的以身试险,几乎不可能。意生身就不同了,初地菩萨的化身,他的出现可能仅仅是菩萨一瞬间的心念,但他是最接近于神佛的人,煞气当然也伤不了他。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化解,如果她煞气日盛,后宫可能寸草不生。这倒也不难,只要她愿意,有一千种办法安置她,只要不走出长安,让他常常看到她就可以。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表露心迹,因为他知道,再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作为命定的帝王,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善也罢,恶也罢,都是他回归正统的垫脚石。艳无方,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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