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温文俊美的郎君夸赞,即便他不是太子,也足够令人愉快了。
太子又与众人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去。
此时文会已然结束,楼上楼下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有些想要一睹胡维容芳容的士子,见她迟迟没有出来,也只好失望离去。
太子一走,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便都纷纷起身道别,出了六合庄,分道扬镳。
魏初提前让仆从回府叫来马车,这会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正好捎上顾香生一道回去。
上了马车,魏初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直接呈大字状平摊在车厢里,毫无半点人前形象。
顾香生虽不至于这样,也从跪坐换成更为舒适的盘腿姿势。
魏初哀叹:“可总算是回来了,你看看,我为了制造让你和徐澈共处的机会有多不容易,明明想走还得忍着,简直忍辱负重啊!”
顾香生好笑,捏住她的嘴巴:“你可别胡说了啊,明明是有太子在你走不了,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魏初:“我晓得,我晓得!可不就在你面前说说么!你与徐澈相处得如何?”
顾香生道:“我们以前本来就见过面说过话的。”
魏初扑上来将她一把抱住,嘿嘿地笑:“谁问你这个了!”
顾香生无奈:“那你想问什么?”
魏初:“他对你的观感如何?”
顾香生:“尚可罢,不过我们约了下个月在东林寺打马球时再见。”
魏初瞪大眼睛:“连下次私会都定好了!”
顾香生白她一眼:“莫说得那么难听,上回周家大郎不是也邀请过我们去么,你还答应了的,我只不过问他去不去而已!”
周家大郎便是他们上回一同打猎的伙伴,万春公主之子周瑞。
魏初惊讶:“徐澈什么时候会打马球了?”
顾香生:“不会打不能坐在旁边看么,上回我们打猎的时候,不也一堆人从头到尾在旁边看着,不曾下场么?”
这种场合,说白了其实也是大魏上层另类的交际场合,许多人到场未必就是真的为了去玩,也有的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趁机多结识一些人物,拉近关系罢了。
不过打马球又有所不同。
所谓打马球,也叫击鞠,就是在马上用长柄球棍从对手里互相抢球,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将球击打入对方球门者为胜。
拿着球棍在球场上抢球打球不难,难的是骑着马打,又要控制马的速度和方向,还要能够在高速奔驰的情况下将球抢到手并且一路洞穿对方球门,在马匹飞快奔驰的球场上,难以控制速度最后导致人从马上摔下来,折断颈骨的事故比比皆是。
然而这项活动虽然听起来野蛮,但玩起来可比打猎刺激多了,不仅打球的人时时需要全神贯注,观看的人也觉得惊心动魄,甚至每次打马球,旁边还会有人下注开赌局,诸国会盟也少不了各国比赛击鞠的环节,不过这种场合向来是北齐完虐大魏和南平的……
总而言之,击鞠拥趸甚多,而且不仅男人玩,女人也玩,像魏初和顾香生,就是马球爱好者之一。
不过近年来大魏提倡儒学,一些大儒也曾撰文批判马球粗鲁野蛮,非斯文君子所为,自然更不是大家闺秀所能从事的活动,打马球的人正在逐渐减少。
但为了在诸国击鞠竞技时大魏能凑出一支球队来,官府并未禁止马球,上层世家中也有不少此道中人,三不五时会聚在一起乐一乐,权当放松筋骨。
魏初和顾香生击鞠技艺高超,有时周瑞那边凑不齐人的时候,就会破格拉上她们一道参加,来个男女混赛。
“我记得,这种场合他素来是很少到场的罢?”魏初贱兮兮地凑过来,“能够为了你去看比赛……”
顾香生将她的脸推开,一本正经:“不是为了我,是闲来无事去看热闹。”
魏初:“行行行,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也不枉我特意枯坐一晚,你心心念念的徐郎君总算有了回应,可喜可贺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香生又白了魏初一眼,自己充其量是对徐澈有些好感罢了,什么时候就上升到心心念念的地步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个花痴呢!
“说罢,你今晚为何郁郁寡欢,是因为太子吗?”
魏初叹了口气:“是,我也不该瞒你,我爹不希望我们家与太子走得太近,虽说今晚是情非得已,碰巧遇上,但若落入有心人眼里,以为我们家与太子过从甚密,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魏初的父亲将乐王魏永,乃永康帝的同母弟弟,也因着这一层关系,皇帝对魏初一家多了几分亲厚。
但也仅此而已,事关皇位传承,弟弟也是外人,将乐王可不想掺和,也严令女儿不得掺和。
魏初道:“到了我爹这个位置,就是想作壁上观,别人也不一定让,刘贵妃一系就派人过来拉拢过好几回,每回都被我爹推拒了,但我爹也不想倒向太子,我今晚回去定是要被他一顿臭骂了!”
别看魏初镇日没心没肺只晓得玩,对一些形势立场,她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顾香生忽然心头一动,太子是否也因为如此,才特意在六合庄留了一整晚呢?
没等她想明白个中因由,便听魏初又压低了声音,几近耳语:“我听说,前两日,陛下还特意褒奖了益阳王,说他功课念得好,让太子要上进呢,许多人以此为风向,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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