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皱着眉,又说道:
“大夫说你失血过多,我跟娘都担心的不得了。”
说着便呜咽的哭了起来。
沈远宁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问她:
“宫里有消息传来吗?玉瑾...她怎么样了?”
陈月乔默了默,斟酌着说:
“泰王手里有安王为人质,圣上不敢明目张胆的追踪,应该是派人暗地里跟着。”
沈远宁听完就要翻身下床,无奈身体虚弱,又是一阵眩晕。
“夫君,你要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
沈远宁打断她:
“我要去救玉瑾。”
陈月乔对这种酸涩痛楚的感觉似乎都麻木了,关切的对着沈远宁说:
“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月乔,玉瑾在泰王那里凶多吉少,我必须去救她。”
沈远宁挣扎着下床。陈月乔阻拦不住。
这时,沈夫人陆氏走了进来,方才她已经听到他俩的对话。沉着声音问沈远宁: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玉瑾。”沈远宁倔强的说。
“圣上都不敢派人追踪,你去了又有何用?”
“正是因为圣上不派人,儿子才必须过去,万一...万一...”
沈远宁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似乎怕应验一样。
沈夫人看他毫不顾惜自己。厉声说:
“纵然有万一。你去了又有何用?沈睿,你有父母妻儿,你置身险地前可曾想过你的父母妻儿。可曾想过若你有个好歹,这侯府上下又去指望谁去?”
沈远宁双唇紧抿,沈夫人知道他主意不变,看了陈月乔一眼。吩咐说:
“月乔你先下午休息吧,我来劝他。”
陈月乔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退下了。
“娘,泰王妃死了,泰王定不会放过玉瑾,如果我不去。玉瑾只怕...”
“宁儿,你知不知道玉瑾身怀武艺?”
沈远宁愣住了,自己从下练些功夫强身健体。力气比一般男人还大些,女人更是挣扎不开。想到周玉瑾平时似乎确实比别的女人力气大,倒没注意她是不是会些功夫。再说了,就算玉瑾会些功夫,又有什么稀奇?
陆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确定,于是又说:
“我问过月乔,玉瑾自小与月乔同吃同住,哪里学过什么功夫。这样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能在叛军围了蓬莘殿的时候,空手夺了兵将的刀,还避开了崔云灏,连贵妃都不知道谋逆者是谁,她就能清楚的知道是泰王,你不觉得这一切可疑吗?”
沈远宁不知道蓬莘殿的事情,自然不清楚韩玉瑾如何身手敏捷的夺刀,只觉得陆氏的话有些夸张。
“娘,再怎样,也得等玉瑾回来了,我们问问她才知道。”
陆氏气结,直接放了狠话:
“我话说到前面,这件事没解决之前,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敢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沈远宁听了她的话,颓废的坐下,那伤心的表情,陆氏看了也是不忍心,又轻声说:
“宁儿,不是母亲心狠,玉瑾纵然身有疑点,但她爽朗的性子,我也是喜欢的,可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千里迢迢去送死,泰王连弑君篡位的事都做得出,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陆氏看他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深深的感到无奈。
“你昏迷这两天,月乔天天以泪洗面,她怀着身孕,就算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也应该不让月乔再担心你,她以前没过一个孩子,这次再有什么闪失,她这辈子就跟孩子无缘了。”
看着他意动,陆氏又说:
“并不是我们大家不让你救玉瑾,是因为就算你去了也于事无补。早在你昏迷对我时候,我已经让长安集结了府里的护卫,一路南下追随而去,一旦玉瑾脱困,会马不停蹄的护送她回来。”
沈远宁心里依旧一万个不放心,知道再跟陆氏胶着下去也于事无补,只好安住她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安心的在府里养伤。
陆氏看他不再嚷着要去救韩玉瑾,只是每天时不时的问起情况怎样,也慢慢的放心下来。
直到七八天后的一个早上,陈月乔来请安的时候双眼红肿,听她说起,陆氏才知道,沈远宁昨夜已经私自离开。
宽慰了陈月乔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之后便着人去把沈远宁追回来。
陆氏心里清楚,凭着泰王对韩玉瑾的怀恨,韩玉瑾怕是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她的名誉也毁了。
孝昭帝虽然对外隐瞒了韩玉瑾被泰王挟持了,但能瞒住的有限。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基本人人都知道了。
纵然她回来了,这怕这辈子也别再想出这后宅了,女人,不比男人。
名誉就是全部生命。
怪只怪,韩玉瑾的强出头。叹息了一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事关韩玉瑾清白的事情,会在几日后,传的满京城家喻户晓,事关王爷皇子世子妃,本就是百姓们喜闻乐道的,再加上绘声绘色的香艳剧本,韩玉瑾在京城又是红了一把。
沈远宁直到三王一行人一路向南,却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线,猜测大概他是想渡了流离江去南召,便一路找最近的路行驶。
一路风尘仆仆,在茶肆给马喂草料的时候,三泉支支吾吾的说:
“世子爷,您这样出来,回头侯爷非扒了小的的皮不成!夫人跟少夫人肯定会担心您。”
沈远宁不以为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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