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滨,在树下,在草丛中,在太阳下或月亮下,男女们做着只有顶熟的人可做的事。
这正是个春光明媚的歌圩的天,阳光好极了,一大清晨,急云从浅眠中醒来,便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悠扬芦笛声和歌声,她起来往窗外看去,便看到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山坡,山坡上已经站满了乌压压的人,清亮的歌和着笛声,在和暖空气中使人迷醉。
过了一会儿,穿着整齐的卫瑾也来敲门了,他们二人吃了顿简单的早餐,早餐是小二哥大力推荐的五色的糯米饭,用奇怪的染料染成五色,有着植物的香气,蘸着绿豆粉吃下去,清甜软糯,十分合胃口。
早餐完毕后,他们走了出去,直接往山坡那儿走过去,果然,又有人远远地缀上了他们。渐渐靠近了山坡,坡上一个男子清亮地声音已经传来:“远看阿妹白晰晰,好比芋头剥了皮。起想上去咬一口,又怕喉痒无药医。”
却有个女子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哥莫急,哥莫急,哥的喉痒妹来医。若是我俩有情意,今夜就能成夫妻。”
歌词露骨而直白,百越语虽然与中原语语调大不同,吐字发音却有类似之处,因此卫瑾和急云完全能听懂那歌词的意思,卫瑾听到这大胆热情的歌曲,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却听到坡上又有个声音也跟着唱:“见妹生得白兮兮,好比葛薯剥了皮。又想捧来咬一口,又想留来看一时。”
前边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劝哥莫要来哄妹,见哥娃崽一大堆。吃饭到半崽屙屎,嘴喊黄狗手抓灰。”
声音刚落,坡上哄笑鼓掌了起来,只听到歌声又起了来,情意绵绵的、笑骂奚落的、挖苦嘲笑的、直白露骨的,样样都有,卫瑾正觉得十分不自在时,却感觉到急云碰了碰他,他心中一凛,收回了注意力,只看到急云随意地走入了一家店子,卫瑾也跟着走了进去,转身时瞄了一眼那个跟踪的人,果然他张着大嘴正在大笑,早被坡上唱歌的人夺去了注意力。
这是一家布店,急云拎了套成衣说要试试,却是极快地闪入了后院,手一解,身上的外袍已脱掉,却是露出了里头穿着的百越黑袍短打,连腿上都打了绑腿,衣服虽新,今日却是歌圩,穿新衣的人极多,居然并不打眼。卫瑾脱了外袍,里头也是如此。
两人将外套打了个包袱,急云拿出了个小瓷盒,往手上倒了倒,出现了蜜色的粉末,这是师伯给的快速易容粉,着色极佳,擦上脸脖子和手后再修饰下眉毛,便能在短时间内变成另外一个人,瞒过一般人的眼睛。她和卫瑾一同往脸上极快地抹匀,肤色便变成了蜜色,与百越人肤色一致,便轻身一跃,又从屋顶跃出,重新悄没声息地跳回了原来跟踪的那男子的背后,融入了黑衣的人群中,
坡上的男女们,仍然缠绵地把热情都织在歌声里,坡下盯梢的男子,却是很快发现了自己盯梢的人不见了踪影,他慌了下,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奔到了前边,问了个旁边摆摊的摊主,得了方向,又假装晃着走进了那家布店。过了一会儿,便看到那男子脸色慌张地走了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往回奔了回去。
卫瑾和急云对视一眼,悄没声息地缀了上去。
那男子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山边的一个吊脚楼内奔了进去。卫瑾和急云对视一眼,急云摆手示意不要紧跟,只走到了山脚边,这里也有一个对歌的人群,急云和卫瑾装作观看对歌,将身子微微一侧,用余光死死盯着那门口。
过了一会儿,那天那个说书的老汉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却是一拐弯,往山里走去,之前跟踪的那个男子也紧跟着他走了进去。果然急云判断得没错,这依然只是一个喽啰,这次他们要去报告的,才是大人物。
山路崎岖,好在林子茂密,卫瑾和急云又都有着轻功在身,跟得不算难,只看那老汉带着男子健步如飞,走得极快,很快沿着山路爬上了个颇为险的石山,又走了一段路,居然进了个山洞里,洞口居然有二人把守,腰间都挎着弯刀。
卫瑾和急云跟了进去,有些为难,不知道洞里头是何情景,打昏那两个把守的人不是问题,然而若是打草惊蛇,却是难了。
正踌躇时,洞里却忽然走出了个高大的少年,黑衣黑巾,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卫瑾和急云却都心头大震,无他,那少年凤眼薄唇,居然长得有五分像卫瑾!只是皮肤呈蜜色,五官也更深刻一些,宽肩窄腰,长得却是比卫瑾要高大些。
他带着个仆人走了出去,洞口两个男子居然对他施礼,他点点头,大步走下山去,后头那仆人却是一路聒噪:“我的主人,天许可的那种事,不去做也有罪,多少女子都在等着您赐予她们一夜,你却不敢去日光下唱一唱。”
那少年满脸不耐,大步走下山去。
洞口那两名守卫却是聊起来:“小主人都十五了,居然还是不肯选女子成亲么?十里八寨多少女子愿意求神赐和他一夜呢,圣母大人可是着急了,她没有女儿,只能等着小主人结婚生下女儿才能传位了。”
另外一名守卫却是笑道:“听说小主人一直闹着想去中原看看,圣母如何能答应,一直僵着呢,便是洞主也拿他没办法。”
原先那名守卫低声道:“洞主不就是中原人么,只怕他巴不得小主人去看看吧?”
另外名守卫摇摇头道:“不晓得,咱们莫讲这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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