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长大开花,紫色的花儿悄然落地。
一阵风轻轻吹过,雨丝微斜。无数的风铃草破土而出,自第一棵风铃草生长的地方向四周蔓延迅速长大开花,无际的紫蓝色花海淹没了安宁村所有的断臂残骸、屋舍废墟,如梦如幻,就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过那安宁小镇,人死镇毁的惨剧尽皆消散,无影无踪,惟剩那一塘花开繁盛的碧荷......
不一会儿,云彩慢慢散去,雨势停歇。半边太阳含情隐匿未散尽的云中,水灵灵的大眼睛明媚温柔。
遍地风铃草,紫蓝色的花儿扫着姜雪月灰白面颊,月手背上淡雅花香渐渐唤醒她的神智。一颗晶莹的露水顺着风铃草细小的叶子“啪嗒”滴落在姜雪月手背上,她转头看那滴水的风铃草,风铃草一如往昔,扬着玲珑剔透的小铃铛可爱又迷人。
姜雪月心里不觉凄凉,花,还是那花;人,却已不在。她抬头惊异的发现姜明和秋心躺在千百株风铃草上,鲜血浸染的衣袍此刻纤尘不染;发丝如墨,干净整洁的铺撒在紫蓝色的花上;脸上红润、安逸祥和,就好像他们并未死去,只是睡着了做着美梦。
“爹爹、娘亲......”她含泪轻唤不知何时躺在一起的姜明、秋心,苍白枯瘦的小手轻轻划过二人温润脸庞。
“爹爹、娘亲”姜雪月耳边一阵嗡鸣,眼前的事物打着转儿越来越模糊,这次恐怕是长睡吧!安详地阖上眼睛,世界一片永寂。
天,好蓝!姜雪月又一次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前三天都是凭借毅力努力的活着,为的就是找到爹娘,希望破灭了她的生机也没了。可是为什么又活过来了?姜雪月疑惑起身,厚厚的风铃草似一层地毯铺在地上,绵软芬芳。肚腹不再绞痛,身体也不再无力了,一股暖流四处游走着,昏沉的脑袋就像注入了一渠清泉,澄澈明晰。
老人还在,盘膝静坐于风铃草上。一身雪白衣袂飘然,略显苍白的脸静谧祥和。老人此刻闭目养神,更有一种皎皎如明月、羽化而登仙之感。
姜雪月盯着老人发呆,岁月如水般在她与老人身旁缓缓流淌。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白胡子老爷爷总给她一种依靠感,她浮躁伤痛的心也会因他而渐渐平静。白胡子老爷爷究竟是什么人?
“孩子,你醒了?”老人终于开口,却仍闭着眼。
“老爷爷?”
老人轻勾唇角,雪白长眉上翘,即使他仍闭着眼睛,姜雪月依然能感受到老人眼里的关怀慈爱。
“孩子,你可有什么疑惑?”
姜雪月心头不觉一震,霎那间眼里闪烁着刻骨恨意,“老爷爷,您知道是谁杀了我父母吗?是谁杀了安宁村全镇的人?”
“唉!”老人长叹一声,悲悯而无奈。阖上的双目缓缓睁开,明镜般透亮,那双目好似望穿望整个尘世。而此刻姜雪月亦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可遁形。
“有些事情,无可奈何,我若知晓,你当如何?”空旷的古音回响,老人面含疑惑。
“我、我......若您知晓,请告诉雪月。杀我父母,灭我全镇,它日,我定要将那杀父杀母灭镇的仇人碎尸万段,叫他不得好死!”熊熊烈火在姜雪月眼内燃烧。
看着那姜雪月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的浓烈恨意,老人心头一惊,百转千回间又是一声长叹,“唉!孩子,你的恨意太重最后只会伤了自己。”
姜雪月听了老人这话,瘦弱小手猛地拽住老人垂地灰衫“老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是谁,到底谁是凶手!”
老人无奈,厚重的手掌轻抚姜雪月凌乱头发,眉角几许挣扎,他仰头望着那万里“很多的人或是、情或恨,又怎能说的清楚倒不如忘却......”抚发的手掌青光闪烁,姜雪月堕入永夜。
一只白鹤自天际飞来,五彩流光环绕其身。只见那白鹤眨眼便至老人跟前,用殷红的眼睛盯着老人,转而向天长鸣一声。
老人面目含笑,摸了摸仙鹤头颅,“好了,飞鸣,将她送去雾水山吧。”嘱咐一二后老人将姜雪月放至飞鸣背心,飞鸣扇动翅膀,消失于天。
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姜明、秋心,老人微微闭目,“从此,世间再无安宁镇只有风铃谷,你二人也随我回去吧。”
三道金光划过蓝天,四野再无人影。惟余遍地风铃草,馥郁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上学,没时间啊啊啊
第9章雾水仙境
四年后
三环水,水环山。腾空的雾气如梦似幻、终年不散,笼罩着远处的亭台殿阁;五彩鲜花争奇斗艳、清香扑鼻;停驻清溪的仙鹤不时扇动洁白的翅膀,黑蓝尾羽美丽异常;玲珑玉铺就的石梯穿云而上,直贯长霄;拾阶的秀挺楠竹翠绿欲滴,映着斑斓的玲珑玉庄严而清幽;高大的清风树在朦胧的水雾中摇曳......
这究竟是人间还是仙境?坐在溪边青衣女子看着不远处雾蒙蒙的美丽景致,心里一片恍惚。
“师姐,师姐?雪月师姐你在哪儿?”远方传来清脆的呼唤声,玲珑玉阶也随之叮叮作响悦耳动听。一红衣女子从雾竹高处顺阶而下,四处张望呼唤好似在寻一人。当女子下了穿云玉阶向不远处银带般的小溪望去时,她蹙拢的长眉不禁舒展开来,失声轻笑着向小溪跑去。
“师姐,原来你躲这儿来了,害我好找。”红衣女子轻拍溪岸望山发呆的青衣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响彻溪涧。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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