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今年已有三十。”
三十?姜雪月暗暗吃惊,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长着娃娃脸的人会有三十岁,不过她立马回过神来,真诚道:“那我以后便叫你玉姐姐吧。”
玉玲道:“那我以后便叫你雪月了,如何?”
姜雪月连连点头,不经意瞥见玉玲额上那块显眼的黑印,因为这块黑印原本娇俏惹怜的脸突然就变得刺目丑陋。她的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想到月华城时水凌寒送给自己的那盒凝露膏,兴许会对这黑印有用。
在屋里吃了碗面,一个人躺在梨树下看星星,看着看着等到后半夜,姜雪月突然坐立难安起来。
水凌寒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见人影?他向来神出鬼没,偶尔撇下她出去也是司空见惯,可不知为何,这一次总叫人心神不宁,仿佛会有大事发生。
“玉姐姐,你知道水凌寒去哪儿了吗?”姜雪月冲身旁人问道。
玉玲正弯腰捡起一片片梨花,打算用这些梨花埋住自己刚做好的酒酿圆子,闻之不由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道:“不知道呢。恩人只说有事要办。”
“是吗?”姜雪月眯起眼睛。
“是。”
姜雪月微拢长眉,片刻叹息一声,起身走入屋内。玉玲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玉玲当然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惹起了怀疑,却也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她的心里窝着一团火,有些不甘又有些憋屈,只能靠捡梨花来冷静。等回了屋,敏锐如她,立马便发现自己柜子上多了样东西。
是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不消说,里面装着凝露膏。
原本无名的火突然就烧不起来了,心又归于宁静。她不禁拿起瓶子,摸摸自己额头上的黑印,顿时明白姜雪月的心思,嘴角不由扬起了笑意。
原来,还是一个有心人啊。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吧。
早上天刚亮,玉玲便出了梨花幻境,回来时虽然笑容依旧,眼底的忧虑却怎么也藏不住。姜雪月刚醒不久,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昨夜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半途睡了又噩梦连连。
无缘无故回了梨花幻境,梵净山的情况一概不知,再加上水凌寒不在身边。本就心事重重,现在玉玲又是这般神色,她更加烦躁起来,暗暗决定离开幻境。
夜色正浓,四周都起了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趁着玉玲歇息,姜雪月悄悄离开了梨花幻境,没走多远隐隐约约便见前方站着一人。
是玉玲!她心里暗叫不好,却仍缓步走了过去。
“你拦不住我,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找他。”姜雪月冷静道,语气不容拒绝。
“你错了,我并不是来拦你,”玉玲勉强扯起笑容,“我想,恩人嘱托的事情我大概办不到了。”
临走时,他曾让她看住姜雪月,除非他回来,否则不能让姜雪月出幻境。
“你知道水凌寒在哪儿对不对?”姜雪月肯定道。
玉玲垂眸:“他在天山。”
“天山?”
玉玲静默了,许久方幽幽道:“有些事情也许让你早知道也好。其实,你体内的幽魂并未除尽,如今又中百日锦,只有天山的血雪莲压抑得了毒性,你可明白?”
恍如晴天霹雳,姜雪月怔愣半饷,心里一时翻江倒海,随之却又平静无波,“原来如此,”她的笑容淡而凄凉,“难怪昨天那碗面味道那么奇怪,虽然被刻意盖住,可还是带着丝丝药味。”
玉玲无奈轻叹:“百日锦会蚕食你的身心智,必须用药压制。”
“还能压制多久?”姜雪月问。
“好好呆在幻境里调养身心,再配合我的药膳,也许可以压制一百二十天。如果出来,尘世喧嚣,难安心神,谁也不知道有何变数,我只能说尽力。”
“我明白了。”
“此去天山,一定要加倍小心。今日得到消息说血莲出世,恩人行踪泄露,遭叶魇黑手,至今下落不明,此刻天山又正值雪崩,”玉玲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姜雪月,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这里是压制百日锦的药,只有十枚,你要切记,十天之内必须回来,否则百日锦便会逐渐蚕食心智滋养幽魂。到时就算有血雪莲也毫无用处。”
姜雪月接过药瓶道:“谢谢。”
她微微垂眸,侧身避过玉玲,径直向前走去,背影孱弱而倔强,茕茕孑立。
玉玲遥遥而望,不由有些恍惚。有什么好谢的呢?不过因为私心罢了。自己不会武功,对恩人的处境又无能无力,可姜雪月不一样。所以她违背承诺,放走了姜雪月。
天山脚下,鸡鸣四野,第一缕阳光还未洒落大地的时候,早起的牧民便已在喂养牛羊了。这片土地十分肥沃,因此相较于其他人,村子过上了半耕半牧的固居生活,村外不远处,便是那皑皑白雪的天山。
“老人家,请问雪山崖怎么走?”
百灵般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老人喂养牛羊的手一顿,侧脸向背后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来人头戴轻纱斗笠,纵然风尘仆仆,亦难掩清绝气质。老人心里暗暗赞叹。
“姑娘,你是……”
“老人家,请问雪山崖怎么走?”女子笑着再次询问,语气却是难掩焦急。
老人皱眉,关切道:“姑娘要去雪山崖?”
“是,老人家,有什么不妥么?”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那儿虽有血雪莲出世,可刚遭受了雪崩,一大群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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