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剑随身走,身向前,剑便向前;身向后,剑便向后。
左移右转,上击下斩。
锈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听在白景耳中,更叫他头疼。
他心不在焉地练剑。
月光之下,锈剑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没白日里看起来那般不堪了。
便在白景漫不经心地施展出闭月剑法前半部分的招式时,那层光晕,竟是毫无预兆的,于此时悄然荡开了一片涟漪。
轻轻浅浅,细细缓缓。
宛如羽毛浮水,宛如星尘飘动。
涟漪一起,白景整个人好似顿悟一般,立在那里停滞良久,才半是生疏,半是试探的,施展出了他以前从未施展过的招式。
一剑东去,一剑西来。
东升明月,西落月明。
剑上的光晕在这时愈发璀璨,映得此间地界,有如白昼。
于是,不管归元宗内,还是归元宗外,无数人皆看了过来,万众瞩目。
随着闭月剑法后半部分的招式被施展出来,白景很明显地感受到,剑上的光晕渐渐与天上的月亮遥相呼应,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好似他手中这把剑,因月生,因月明。
只有在明月之下,这把剑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细微的剥落声响起,剑上的铁锈在月光的照耀下悉数落地,取而代之的,是比月光还要更加皎白的光泽。
白如玉,玉似雪。
这是真正的闭月剑。
白景垂眸看着这把脱胎换骨的剑。
须臾,他举剑,向着夜幕上明月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斩——
“哗!”
刹那间,风起云涌,斗转星移,整个东海的夜空,皆在这一剑之下,失了颜色!
炽白的剑光有如天地间诞生的第一道光芒,势如破竹地洞穿茫茫黑夜,将那漫天流云遮去,将那湛湛明月遮去!
无穷无尽的黑夜之中,唯独那一道剑光,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一剑遮云,一剑闭月,此情此景,堪可入画。
白景慢慢垂手,收剑入鞘。
他做到了。
他想,那个人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只要那个人能开心,他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只要那个人开心……
那个人……
头疼突然变得剧烈,白景皱了皱眉,抬手扶住额头。
其实自从他拜胡桐为师后,这十年来,他经常会头疼。
只是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次的这么疼。
疼得头皮像被人生生撕开,疼得头颅像被人生生敲碎。
有什么曾在梦境中一闪而过,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画面,在此时走马观花般于眼前一一呈现。白景茫然地看着,面色惨白,眼角却渐渐流出泪来。
……
便在白景一剑闭月之时——
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毛色隐隐还能看出丁点儿雪白的小狐狸,悄悄睁开了眼。
那双眼绯红,瑰丽非常,清澈非常。
……
昔有上仙,一剑遮云。
今有白君,一剑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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