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最是疼爱李七郎,不然也不会在李七郎被抓,就马上马不停蹄的赶到县里。她自然也知道沈文清昨日为什么会被捉走,这事,不但有李七郎的功劳,自然也有她的。如今听到沈文清这么说,沈文清又是清源县的衙役,清源县县令就在他的身后,他要告李七郎,那可比李七郎诬告他简单多了。
李氏哆嗦两下,然后弱弱地说:“你们富贵了想甩开我们,这和离了总要给我们大雄一点补偿吧?”
“补偿?李大雄有脸要就叫他自己来找我要。我都有钱几年了?非得给你们送几年钱才甩开你们?还补偿?我君玉嫁给你们是没有什么嫁妆,但是这两年,我送给你们的钱何止百两?和离后我可和你们要过一分?李大雄真有脸尽管让他来。”
李氏被说的脸上一阵灰白,然后哆哆嗦嗦地起来,被几个孩子扶着逃走。身边的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就走了。对于沈文清的行为自然褒贬不一,家里自己有妹子,并疼爱的,对于沈文清是鼓掌支持。但是原就认为女子必须从一而终的,便认为沈文清的行为大逆不道。
瞿睿齐看沈文清依旧一脸的愤怒,瞪着双眼看着李氏一家的背影,他拍拍沈文清的背,安抚的说:“别气了,你这一气起来,越发像只猫了。”
沈文清瞪着他大大的猫眼问:“什么?”
“没事,我们进去吧!”哥哥的脾气其实是很好的,尤其在自己还是孩子的那几年,他从未见过如今这样的沈文清。会生气,会大骂,会打人,生动活泼的哥哥,那是那时的自己永远没有见过的。便一直以为,哥哥就是那样忧郁的一个男子,后来才明白,哥哥不过也是一个孩子。
他那样的性子,安定了那时自己小小的心灵,其实,换句话来说,是自己的弱小造成了哥哥必须站到自己的身前,造成了哥哥无法天真无邪,无法随性而已。所以,因为自己太小了,他便必须长大,在那个宫廷之中,每时每刻都可能身死,哥哥如何能笑的起来,他每次出去,都小心翼翼,战战克克。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在冰冷中难得有的微笑,久而久之,他自然养成了那个性子。
这样很好,他忘记了,所以,他现在还能这样,这很好,像这样,大胆的生气,说话,不用怕!瞿睿齐跟在沈文清的身后进屋,他抓起沈文清背后的一缕头发,哥哥,我就是为此努力,为此你可以尽情的随心而欲。我永远永远……“在你身后。”
沈文清一愣,转头看着瞿睿齐,奇怪地歪头:“什么身后?”
瞿睿齐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沈文清不能理解,但是没有关系,他会做好一切的。
沈文清奇怪地回身,然后就觉得头皮一紧,一痛,终于忍无可忍:“姚齐,你抓我头发干嘛!!!”
瞿睿齐弱弱地松开手……
院子的门是沈君和给沈文清开地,她看见沈文清回来很开心,还探头看了看外面,见李氏他们不在,才更加安心了。
沈文清一进去,沈君和就关了门,沈文清一边走一边问:“君玉呢?”
“姐姐原本是想出来的,她说让李氏在这里闹会坏了你的名声。我没让,现在在厨房发呆呢!”
沈文清听沈君和的话,摸摸她的头说:“你做的很好。”
沈君和躲开,说:“这是姐姐早上刚给我梳的头发,你别给摸散了。”
沈文清委屈地收回手,以前沈君和还小,头发也稀疏,都是简单的孩子发式。再后来,她大了,但是肖玉若又走了,沈文清便一直给她梳简单的发式,沈君和自己也只会简单的。沈君玉回来后,她本就心灵手巧,自然给沈君和打扮的更加俏丽了。
沈君和也喜欢新的发型,轻易不让摸了。
进了厨房,沈君玉果然坐在灶前发呆,看见沈文清眼神才亮了亮。
“君玉,你坐这里做什么?”
沈君玉起身说:“如果李氏进来了,我就随她走,不然她定是要搬光这里的。”
沈文清笑:“我不会让她进来,何况我也已经将她赶走了。”
“哥哥……”沈君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然我去庙里吧!”
沈文清定定看了她很久,然后开口问:“我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沈君玉抬头,双眼含泪:“不是,但是,我不能呆在这里。”
“所以是我无能。”沈文清叹口气。
“你不懂,我走,不是因为哥哥不好,而是我会让你们不好。”沈君玉看透世事,有些事情她是知道,她留下,会给这个家带来的不仅仅是麻烦,还有糟糕的名声。何况,现在四周邻里都知道沈文清家里有一个和离的小姑子,今天这一闹,日后……
“倘若我能力足的话,你的担心本就不必要。是我没用,让你为这些事情c,ao心。你为我卖身时,不过想得是我平安,我如今让你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想着你安康。你要去庙里,我阻你不得,你且去,看我这辈子是否能安心。你觉得我是那样冷心的人,便不用管我。”沈文清面无表情,他知道,沈君玉有自己的固执,有些话,他说了没用,那便反着来。
沈君玉听了沈文清的话,终于哭着离开。等沈君玉走了,沈君和愣愣地问:“姐姐为什么哭了?”
“大抵是觉得她让我们丢人了吧!”沈文清也不瞒她,毕竟沈君玉留下,对沈君和也是有影响的。
沈君和默默地看着沈君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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