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吸力,她才飘掠空中,就觉浑身发沉,猛然朝下坠去。
无助之中,忽有人自后方掠来,一下子将她合腰揽走,衣袂生风地带到了另一截石柱上。
“这是怎么回事?!”沐琼茵惊魂未定,望一眼他搭在腰间的手,倾河这才收了回去,重新坐在石柱一端,“虽说是旧时战役的遗址,但还存留着各种互相撞击抗衡的法力,所以你在这里是施展不了法术的。”
她对这荒凉之境倒是有了几分敬畏,可是待得久了,总是心情压抑。于是试探着说,断水凝会派人来找她,万一寻不到就又要惹来麻烦……
倾河沉下脸,“你还是不喜欢待在这里。”
“但是断护法寻不到我,必定要去天虞峰找君上禀告。那样的话,君上说不定又要发怒……”
“管他做什么?有我在此,君上也不能拿你怎样。”倾河毫无顾忌,一指自己近旁,“来坐下。”
沐琼茵本是小心翼翼地站在石柱另一头,见倾河紧盯着自己,只得挪坐到他身边,却还有意隔了些距离。
“长老要在这儿待多久?”
“不知道。”他顿了顿,望着黑沉沉的四周,“再等一会儿吧,也许就快出现了。”
沐琼茵一怔,不知他到底要等待什么。这黑沉寂静的空间着实让她心觉寒冷,想起之前险些坠下,她又不由自主地扣紧了所坐的石柱。
倾河侧了侧脸,倨傲道:“你要是害怕,本长老可以允许你再坐过来一些。”
她连忙摆手,“怎跟僭越?再说有长老在此,我也不会害怕。”
倾河闷闷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于是茫茫黑暗里,沐琼茵只能跟他一起坐在断裂的石柱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稍稍伸手就可触及。
她不敢造次,藏在袖中的织金灵雀却缓过了劲儿,扭着身子发出清越叫声。
沐琼茵轻轻按住它,肃然道:“不准乱叫,这里是过去的圣殿!”
灵雀哪里懂这些,一下子挣脱出来,扑打着翅膀绕着她缓缓飞翔,长尾间洒落点点光亮。倾河望着它,喟然道:“它还是喜欢你。”
沐琼茵不好意思地伸出手,灵雀便又轻落于掌心。她想将其送至倾河面前,那小东西却瑟缩着脖子,身体微微颤抖,一副要丧命的样子。倾河摇了摇头,挥手道:“胆小的东西,我还不愿亲近它呢,你收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灵雀放在了石柱中间。灵雀一会儿梳理羽毛,一会儿又鸣叫宛转,两人在百无聊赖中看着它独自表演,居然也度过了漫长时间。
最终,连灵雀都困乏得闭上了眼睛,就在沐琼茵也几乎都要垂着头睡去的时候,朦胧间忽然被人牵扯了一下衣袖。
随后便听到倾河欢悦的声音:“出现了!”
*
原本暗无光亮的黑幕间渐渐出现了一点一点的银光,微小却又晶莹,像一粒粒浮在深海的星子,漫延至不可望到的远处。
初时还只是浅淡的光芒,随着星子越来越多,它们所发出的光耀亦越来越亮。亮得那墨黑染上了微白,整个浮云殿遗址静静沉睡在光辉之中,更显空渺。
倾河右手一抬,飘浮在近前的那盏青焰幽幽飞起,燃起了叠叠高高的火苗。
他的眼睛在光影跃动间犹显清澄透亮,是不染尘埃的寒泉。
“这里怎么也有星星?”沐琼茵似是不敢打搅这恬静境界,连声音也放缓放轻。他指尖微动,引着那盏青焰朝她那边慢慢飞去,“不是星星。是千万年来,历代魔君在浮云殿存留下来的法力。经过浩劫之后,虽然大殿毁灭,但这些法力依旧缓慢流转,延续至今。只不过随着时间渐渐逝去,它们也已经接近衰竭,只有在适当的时机才会显现光影。”
沐琼茵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一时愣了神。
如此凄美柔和的光,竟是历代魔君残留的法力微末。
倾河又道:“其实还有比现在更美的时刻。”
“什么时候?”
他却略显踌躇,考虑了片刻才道:“我也不太清楚,是极为罕见的景象,我只有长期留在这里时,才偶尔看到过一两次。”
他越是这样讲,沐琼茵越是好奇,“那到底是怎样的美景?先说来听听。”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有最真切震撼的感受。”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屈起手指,引着那盏青焰缓缓飞回,“可惜你耐不住寂寞,受不得清冷,所以无缘得见了。”
“长老别这样引诱我啊!”沐琼茵心痒,“我就在这等着不行吗?”
“……谁知道你能等多久。”
却在这时,那缓缓飞行的青焰震颤数下,光亮骤暗。
紧接着,这原本寂静平和的空间突然震荡摇晃,断碑残垣猛然撞击,碎裂粉末漫天飞扬。
“这遗址要崩塌了?!”沐琼茵惊慌地扣住石柱,话音才落,又一阵更为猛烈的震动使得这石柱摇摇欲坠。倾河的神色也变了变,迅疾抓着她的手飞掠而起。
闪耀的星光忽明忽灭,他带着沐琼茵穿行于浩瀚璀璨,时不时有碎落石块贴身撞过。
他的手心温热无比,沐琼茵被其紧紧握着,竟无端地紧张了一下。
“出事了,回幻海界待着!”他沉声说罢,袍袖一展,这无尽空间竟如漩涡般飞速流转,所有的景象都扭曲虚化,转眼如宝瓶破碎,飞迸散落。
*
沐琼茵跌出幻境,才发现自己还在原先的山麓。只是原先热闹的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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